待得楊禦悠悠醒來時,天剛蒙蒙亮,遠方地平線處一團光朦朦朧朧,些許金輝透過雲霧撒在地麵上,薄雪映金光。
楊禦睡醒了,自然不許負山牛繼續睡,打出一道靈力將牛喚醒,又喂了一些草料和水,慢悠悠地繼續上路。
又走出裏許路。
此時楊禦已經徹底走出了三界城的地界,周圍的苔原逐漸變成了的雪原,積雪厚重行動不便,偶爾路旁有幾個小湖泊也都被冰封。
說來也奇怪,苦海境的氣候是中央和四周較為暖和,中途都是一片苦寒。
楊禦依然是散開神識保持警惕,跨坐在牛背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不遠處的雪林裏傳出一陣打鬥聲,震落了樹上的積雪。
楊禦本不願多管閑事,催動牛兒加速離開,誰曾想一個身影從林子裏躍出摔倒在了楊禦麵前,定睛一看,一個黑發少年,身穿羊皮襖,手提一口骨刀,渾身是血。
“哎,既然都近在眼前了,不管也是不行了。”楊禦微歎,下了牛,將幾顆靈丹喂給那少年,轉身麵向隨著那少年從林子裏出來的幾人。
那幾人皆是光頭大漢身著獸皮,一人提刀、一人持弓、一人使棒。
他們看不清楊禦的深淺,提刀一人上前拱手問道:“那黑發小子偷盜了我部落的寶物,我等三人追殺至此,請公子勿要阻攔。”
楊禦卻是不急不慢,開口說:“你一人說了不算話,待那人醒了我們對證可好?”
見楊禦無意退讓,提刀那人臉色一沉,給周圍的兄弟使個眼色,看來是要強行出手搶人了。
而楊禦看他們的架勢,心知他們說的話有假,但並不慌亂。神識感應之下,他們三人具是築基期修為,以楊禦練氣四轉與金丹下境相當的修為,對付他們手到擒來。
楊禦伸出三指,各自凝結了一道略有些複雜的符篆。
本來打算搶人的光頭三人,看見這一手以指凝符的手段,卻是先怕了,逃回了林子裏。
楊禦收起靈力,也沒有什麼斬草除根的心思,轉身將負傷少年抬上牛背,繼續趕路。
行不多時,那少年醒轉,見得自己身處牛背之上,前麵一道裹在厚厚棉衣裏的身影,心知得救。又把手往懷裏一探,東西還在,又鬆了一口氣。
對著楊禦開口:“在下蒙烈,多謝兄弟搭救。”
“沒事,舉手之勞。”楊禦坐在前麵,回道。
“按理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但此刻有人正在追殺在下,唯恐牽連兄弟,故來日再行報答。”蒙烈撐起傷體,跳下牛背,對楊禦說。
“好說,你走吧。對了,東西帶上。”楊禦丟給蒙烈一個包裹。
蒙烈站在原地打開包裹,裏麵有一些治傷補氣的丹藥,還有一柄精鋼短刀和一些厚實衣物。
其實楊禦每到一地就會買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反正儲物囊空間有餘。
“若是此次我蒙烈僥幸不死,必以命報此大恩。”蒙烈朝著楊禦遠去的方向喊道,轉身進了林子。
楊禦聽見了,沒放在心裏,他本就不求回報。
一路西行,天寒地凍,楊禦連草都沒看見幾根,估計強盜都不惜得待在這裏,一路雖然艱辛但也算平安。
看著周圍的環境,逐漸從雪原過渡到了苔原乃至生出了淺草矮樹。
苦海,要到了。
由於占地寬廣的苦海提供了豐富了水氣,起到了調節氣候的作用,苦海周圍一年到頭都算氣候溫和,也有了農耕的條件。
坐在牛背上,楊禦看著周圍零星的幾座村莊,終於有了回到人間的感覺。
施了幾個法術整理儀表,楊禦跳下牛背牽著牛走向最近的村子。
村子裏正在趕集,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楊禦牽牛走在其間也不算特別起眼。
楊禦忽然從荒野雪原到了人聲嘈雜之地有些不適應,呆站在市集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