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開門,開開門。”
大齊國京城的東城,這一片住的不是王爺就是當官的,所有的房子都是青磚壁瓦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可這敲門聲卻是從一個有點年久陳舊的大門上響起,更奇怪的是聲音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門外懶散的坐著兩個守門侍衛:“吵什麼,吵什麼?什麼時辰知道嗎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瞎嚷嚷什麼?”
“軍爺,行行好,開開門,我家少主燒得厲害,快開開門吧,讓我去請個大夫。”說話的是一個老頭,聽聲音巍巍顫顫的,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他吹走。
“你是說夢話呢吧?難道你不知道你們晚上不能出門?再吵,給你一巴掌。”
“不是我們不放你出去,實在是皇命難違,要是今天放你出去了,明天我們哥兒倆的小命就不保了。”
“我說錢老二,跟他那麼多廢話幹啥。”
“不是,別是白天李興他們過頭了,可別鬧出人命,這位主兒可不能死。”
“也對,就你心眼兒多。不過聽聲兒好像走了。這樣,等下再來敲門我們就進去看看。”
“就這樣吧。你看這天兒要下雪了吧,就咱哥倆兒這麼倒黴,輪到今天值夜。”說著從旁邊門腳出提了個包裹出來:“我家婆娘讓我帶了燒酒豆幹,來來來,咱先走一個,暖暖身。”
“行啊!錢老二,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嘻嘻嘻.這不是婆娘交代等到點兒才能吃嘛!”
“你這個畏妻的孫子,來來來.走著.”
這邊老頭敲不開門,蹣跚著摸回廂房,隻見房內一桌一椅一床,桌上點了盞螢火般的油燈。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少年,少年臉頰通紅,嘴唇幹裂,一道劍眉緊皺著,顯得頗有英氣。額頭上敷著一塊粗布,想是老頭給他降溫用的。
“少主啊少主,你可一定要挺住。”老頭一邊給他換布巾一邊說,接著又嗚嗚嗚地哭道:“都怪老奴沒用,都怪老奴沒用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老頭碰到少年臉上驚人的熱度,眼淚又下來了,剛才明知不行還是去敲門了,敲不開門請不來大夫就是不死也要燒壞了呀。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這時,後窗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老頭突然就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他連忙打開窗戶讓開身,就看見一個全身黑衣,甚至頭上臉上都蒙著黑巾的人跳了進來。
“怎麼回事?”黑衣人看著床上的少年問道,並快步走到床邊給少年診脈。
“恩公您終於來了,總算有救了。今天下了雨,那些畜生竟然不讓少主避雨,一定要他劈完所有的柴才能進屋。少主又是硬脾氣,就是不服軟。用完晚飯就開始發熱了,他們又不讓我出去請大夫,您看,趕緊看看。”老頭一邊關窗一邊有些語無倫次,顯然是太激動了。
隻見黑衣人拿出銀針在少年身上紮了幾針,少年有了反應發出輕微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