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女人?也不錯嘛。”身上的男人喘著氣離開他的身體,笑著說。
他轉過臉去,“警告你,別打他主意。”一臉的冷漠。
“哼~你個殘廢東西,你能做什麼?要不是我養你,你有錢養她?還真拿自己當什麼東西。“男人憤憤的離開。
他不做聲,收拾好身上的衣服。站起來徑直往家的方向走,眼神木愣,仿佛失了魂一樣。
打開門,破舊的家裏,難得的幾件衣服全都被剪碎。桌上的東西全都被砸了。走進房間,一瞬間,他徹底愣住了。
她倒在床上,手腕上是一道深深的劃口,亦如燦爛的鮮花盛開,讓人看的心驚膽顫。
他衝過去,死命的用兩條不能動彈的手臂打在她的身上,“阿嬌,阿嬌,你醒醒。”這麼喊著,眼淚一滴滴的灑在她的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微弱的聲音說著,“木頭哥,你考上狀元了,來娶我回家的是麼?可是,我好困。我就睡一會,睡醒了我們就去成親。。好不好?”
他哭著埋下頭,用臉靠上去,“阿嬌,你別睡。我們還要成親的。你別睡,你睡了,我怎麼辦?”
她勉強笑起來,眼睛裏流過一行淚:“木頭哥哥,我睡了。你就可以回家了。等我睡了,你就不用為了我去做那些事情了。木頭哥哥。。。我好疼,好累。”說著,眼睛又一次閉上了。
一雙手輕輕的覆上我的眼,“別看了。”他的聲音顫抖。
我輕輕的問,“那是王說麼?”他拭幹了我的眼淚,點點頭。
心又是一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了,隻知道心裏都被一種哀傷充斥著。
他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犯下的罪。”說完,一滴滴眼淚落在地上,消失不見。“我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我那時候,隻是不想你們在一起。”
我抬起手,摸摸他的頭,找不到什麼安慰的詞。“算了,那些,都過去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笑起來,眼睛裏是晶晶亮亮的眼淚,“燦燦,所以那時候,我決定了。要給你幸福。給你一個有王說的幸福。”說著,眼淚忽的劃過臉頰,他依然笑著,眼神帶著破碎的絕望。
“我帶著真正的身體下來,我知道,沒有我的真身。王說是活不久的。所以這次,我帶著自己的真身下來,出生在荒郊野外,被現在的老頭領養。一點點長大。”他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流著淚笑著對我說,“蘇燦,你知道麼?我一直在等,等著有一天,他能住在我的真身裏,用我的身體,去愛你。給你幸福。”說完,又是一滴淚落在我的指尖,“他現在還在我的身體深處,他需要休息,等他醒了,我就可以走了。”
我抬頭看他,淚眼朦朧,忍不住問:“走?你去哪裏?”
他笑起來,手指撫過我的眼,“燦燦,不哭。你們一起了,我就不欠你們的了。”帶著些超然的笑意,“天地之間,總有我的魂魄所依。”
這一瞬間,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他,“蘇錦年,你不要走。你早就不欠我們的了。”蘇錦年,我怎麼能讓你走,如果這樣是為了成全我和王說,你要我怎麼能安心?
他僵住了,緩緩回抱住我,“燦燦,燦燦,燦燦。”我的名字,一聲一聲被他喊著,極盡纏綿的發音,讓我知道,這個男人,也是這般愛著我,用一種近乎孩童的純真和童稚的心愛著我。這種愛,帶著生生世世的糾纏,生生世世的深沉,最終卻隻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等待。
蘇錦年,對不起。最該說對不起的人,其實是我。
我流著淚,漸漸陷入一片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