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玉華宮是南詔皇宮中最為輝煌、華麗宮殿,暖玉鋪地,紫檀木的桌椅,翡翠茶杯,金鑲玉的酒壺,無不價值連城,隻是它被封閉了在五年前的一個午夜,南詔皇帝鍾離浩日親自下的命令,那奢華的玉華宮與南詔的後位一樣五年來一直懸空卻無人敢提,在南詔國那是個禁忌,直五年後的今天它才再次打開。
豪華的大床,絲幔低垂,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一個滿臉的血汙、雙目緊閉、神色痛苦,另一個身穿華麗妖豔的紅色長裙,已經被撕扯的殘缺不全,大片雪白的皮膚裸露在外,頸間,手臂、大腿上滿是被撕咬過的痕跡,外翻的皮肉、鮮血淋漓看得人觸目驚心,一張尖瘦透明的小臉十分的乖巧惹人憐愛,微嘟著小嘴酣然好眠。
南王府
太醫院所有的禦醫都聚在碎玉寢居的外殿,突然院外一個聲音尖細的小太監高喊道:“聖旨到,太醫院所有禦醫火速前往玉華宮,不得有誤。”小太監將聖旨交給跪在最前邊的禦醫催促道:“各位大人快點吧!遲了是要腦袋搬家的。”
一時間外殿亂成一團,針盒藥瓶滿天飛,碎玉在杏兒的攙扶下從內殿走了出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柔弱的開口道:“這位小公公不知這麼晚了皇上宣各位達人有什麼事?”
“奴才參見碎玉郡主。”小太監連忙跪地請安。
“小公公不必多禮,杏兒看賞。”
“是。”杏兒走上前將一錠金子放到了小太監的掌心。
小太監貪婪的掂了掂手中的金子,諂媚的說道:“多謝郡主,剛剛在酒宴上南王射傷了一個舞妓,說來也是一奇景了那舞妓竟然會飛,不過王爺一箭就將她從天上射了下來,後來不知怎地,那些大臣就跟瘋了一樣,搶著喝那舞女的血,吃她的肉,要不是禁軍去了,那女人這會怕是連骨頭都讓人啃幹淨了。”
“那她死了沒有?”碎玉赫然瞪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小太監驚恐的問道。
小太監被碎玉猙獰的樣子嚇的一哆嗦,磕磕絆絆的說道:“應、應該、該死了。”
碎玉聞言一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瘋狂大吼道:“死了,她怎麼能死,她死了我怎麼辦······”
小太監一見碎玉臉色瞬間變的慘白知道說錯話了,連忙催促著禦醫,逃出了王府。
“郡主,該喝藥了。”門外小婢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碎玉怒氣衝天揮手將藥碗掀翻在地:“喝、喝、喝、喝什麼喝,沒用了,我快死了,炎哥哥瘋了嗎?他怎麼能殺了她,我怎麼辦?,我還要鮫人的血和淚,我不想死,我不能死,不能······”碎玉狂亂中嘔出一口血,軟倒在地。
被宣進宮的禦醫在經過前殿時個個被嚇的魂不附體,滿地的血跡,還有陸續被抬走的屍體讓眾人心驚膽寒,來到玉華宮內站在南詔國權利顛峰的皇帝、南王、丞相竟然都在,神色凝重的三人站在玉華宮奢華的大床旁邊,如此陣勢無疑告訴在場的所有禦醫,床上的兩個女人無論是誰,隻要有一個出了意外他們誰都別想活著踏出玉華宮。
禦醫小心的上前替細細的替兩人檢查傷勢,越看抖的越厲害。
鍾離浩日一臉疲憊的站在床邊低沉的聲音有些急迫的問道:“怎麼樣了?”
“臣、臣等無能。”群醫齊齊跪倒在地。
“怎麼講?”鍾離浩日冷眸微眯臉色陰沉的看著跪在眼前的眾人。
“這紫衣姑娘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點刺激,那紅衣姑娘,胸口的箭傷及內髒,又耽誤了治療時間,失血過多,隻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已、已經無力回天,怕是熬不過一個時辰了,皇上饒命啊。”禦醫說完攤軟在地等死。
禦醫的宣判將倪夙閻推進了絕望的深淵,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天真爛漫的人兒還是去了。
“她不能死!”鍾離浩炎憤然轉身狠狠的抓起被嚇的攤如爛泥的禦醫威脅道:“你們都是名醫啊!本王命令你們一定要醫活她,她要是死了本王就叫你們陪葬,聽清楚了沒有,還不快去。”
“王、王爺,不是老臣見死不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這姑娘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身上的血都流光了,脈搏也快消失了,一般人生機早就斷了,她能撐到現在還有一點氣息,已經是奇跡了。”
鍾離浩炎將禦醫摔在地上,大步走回床邊,握著靈娃的雙肩,將她從床上拖起來,大力的搖晃著:“你起來,本王不準你死,你還不能死,起來······”
“你在幹什麼?她都快死了,你還不放過她嗎?”倪夙閻大驚製止了鍾離浩炎瘋狂的舉動。
“不能死?不準死?你說這句話就不覺的羞愧嗎?你有什麼權利命令她,鍾離浩炎你對她到底要殘忍到什麼程度你才肯罷休?她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是你親手射出的箭,是你害的她血流成河,這才引的眾人發狂爭食,險些死無全屍,看著那些人如同野獸一樣撲到她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撕咬時,你就什麼感覺都沒有嗎?你可有想過她有多痛,被人吸血吞食時她有多怕,她單純的像個孩子,你叫她如何忍受這怎樣的煎熬?這一切還不夠嗎?她在你心裏真的就那麼罪大惡極,就那麼該死?甚至連死你都不想放過她。到現在你還在想著拿她的血肉去救碎玉?你就那麼想要鮫人的淚,想要的喪心病狂對她痛下殺手,你看清楚現在快死的不是碎玉是她,你到底有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