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夜吧的舞池邊,莫蔚藍一臉無奈地看著周圍跳得正嗨的男人女人們,目光卻一直注視在正中央跳的最好的酷男身上。南城海,軍火大亨南敬軒的獨子。不僅是炫彩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還是橫跨黑白兩道的犯罪分子,哦,同時也是值得一提的帥哥。
做為國家中央特警刑偵隊的特派臥底,現如今負責保護南城海的莫蔚藍懶懶地凝望著渾身散發著光熱,一舉一動都牽引著無數少女心的男人,眼底的嘲諷不著痕跡地流轉。
做為應聘保鏢一職的女人,莫蔚藍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錄用。必竟成為一名間諜是自己從來不曾想的。在麵對南敬軒的時候,自己不能展現足夠的實力,不能太不卑不亢,不能太過被欣賞也不能一下子就給人忽略了……挺難的。如果自己不被選上,也許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但偏偏還就被南敬軒給看上了,做了他兒子的保鏢。通俗說是擋子彈的~因為喜歡惹事生非的他總能讓周圍的人人仰馬翻,禍事連連。
瞅著他發泄般的狂跳,莫蔚藍對他的情緒中多了一絲同情。出生有時真的能左右一個人的一生。南城海做為黑道第一把交椅的繼承人,從小受到的綁架暗殺不斷,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當然,是替他挨槍子兒的人最難受。精英教育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內心陰沉多變,性格陰陽怪氣,脾氣冷熱交替……如果不是她沒有那啥好奇心,估計早死而後已了。
再對比自己呢,隻因為生在警察世家,父親成了南陽的軍區總司令,母親成了最高人民檢察院的副院長,自己和所謂的哥哥便隻能隨了老爺子的心願,當了警察。天知道莫蔚藍在忍痛放棄文科逼於無奈報考警校時的絕望。那種不能自已,沒有自由的未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啃噬著她想要叛逆的心。精英教育後,就成了現在這樣,蜇伏於黑道,成了南敬軒的“心腹之患”。
是注定對立的存在嗎?
黑與白,真正接觸下來,其實並不難理解他們。但有時候,覆滅任一一方都不需要理由。不論是黑還是白,是正還是邪。
瞥見南城海停下的舞步,莫蔚藍快速地守在了他身旁,為他隔開周圍的觸碰。感覺到莫蔚藍稍許積極的南城海覷了她一眼,有點好奇她的好心情。“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
“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無視他的調侃,不受他嗓音盅惑的莫蔚藍麵不改色道:“今天收到了一隻靈緹。”
“狩獵犬?你生日?”南城海驚訝的看向莫蔚藍,陷入了沉思。
“是的。”莫蔚藍邊撒謊,邊坦言道。相對於同南城海的上下級關係,她可不奢望自己的老板會記得她的生日。而且,間諜這種身份,真真假假的雞毛蒜皮小事根本分不清楚。有時也許連自己都會忘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吧。
今夜,不僅僅是她的誕生日,還是她可以解放的日子。三年了,1096個日夜,為了這個破工作已經浪費了三年的大好青春了,每天繃著神經過著舔刀口的日子,試問哪一個妙齡少女受得了。今夜,四號碼頭的軍火交易一旦完成,自己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怎能不讓她興奮。
忽地,手腕上一個使勁,莫蔚藍措手不及的落入了南城海的胸懷,奇怪地眼神探入他的瞳孔,不給她掙紮的機會,南城海利落的拉著她朝門外走去。
“少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跟著我就對了。”
嘈雜的氛圍中,南城海的聲音若有似無的扭轉了眾人昏沉的腦袋,那回眸中的一抹寵溺讓莫蔚藍花了眼。步出夜吧,燈火通明的霓虹下,飄起了雨。黑色的賓利以神奇的弧度,濺出一片水花,飛速地向明陽大道開去。
“少爺,你怎麼能將那些保鏢都甩開!”
“不是還有你嘛~”
“少爺,人到用時方恨少,萬一出了什麼事,屬下恐怕無法保您周全。”
“……”
莫蔚藍盡職盡責地在最後一秒都當自己是保鏢,不以為對方會學著體恤一下在外糊口飯吃的勞苦大眾,但至少得到的是一片寂靜不是嘛。如果不說話可以當做是聽進去了,那麼南城海接下來的話便令她無語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少爺是主子,我的職責是保護你。”
“除了保護呢?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
“我一直都在好奇,明明長得很漂亮,為什麼一定要把臉塗得跟得病似的。”一個急刹車,南城海的雙手扳著莫蔚藍的雙肩,深邃的眸光耀眼的像是要燒灼她的皮膚。
“隻是自我保護而已。”
不鹹不淡的回答令他的眉稍糾結。“是嗎?”抽出座椅旁的礦泉水,南城海粗魯的澆濕了莫蔚藍的臉,粗暴的抽出紙巾不容她反抗的擦拭著她的麵孔,直到漸漸露出真麵目,覆上麵頰的手才越來越輕柔。動作變緩的南城海像摸著瓷器般,小心翼翼地作勢令車內升騰了溫度。隻可惜,這一切都不在莫蔚藍想要深究的好奇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