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石曜已經起床了,今天是他第一次工作,根本就睡不著了。
石曜在廠子裏散步,四處留意了廠子的構造,這個廠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合適那種。
“這推台鋸不錯,比村頭那個大好多了!”石曜轉了下,發現廠裏有幾個大家夥,不由地感歎。
前方有個房間大門關閉,昨天吳發強就帶他參觀過,裏麵是木材加工生產。
又轉了會兒,就和老舅他們回合,場上,加上他共有十二個人站著。
吳發強走過來,在他們麵前來回走動,神色極為嚴肅的在他們臉上看了看,冷冷地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通往廠子的路斷了。”
“斷了?怎麼斷了?”眾人都露出不理解的神色。
“一時間也跟你們解釋不清,反正就是斷了。”吳發強狠狠地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要到三公裏外的廣場搬運木頭,並且是從後門走。”
眾人都沉默,而石曜卻還是不理解,開口說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吳發強略有怒氣的雙眼一瞪道。
這還是昨天熱情似火、平易近人的吳發強嗎?
石曜隻覺得一夜之間,吳發強忽然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他走上前去,想要詢問為什麼性情大變。
啪!
老舅抓住石曜的手,把他往後拽。
石曜怪異地看向老舅,不滿地說道,“老舅,你拉著我幹嘛?”
“閉嘴!”老舅也是雙眼一瞪,狠狠地道。
礙於老舅的威勢,石曜委屈的閉嘴了。
“好了!開始工作!”吳發強冷聲道,身上似有強大的氣息外放,壓的眾人都不敢過多喘息。
石曜悻悻,像隻聽話的小貓一樣,跟著老舅走。
他們走出廠子後門,然後一條長滿了青草的小路直通三公裏外的廣場,遠遠地看去,廣場並不太大,隻有一間客廳那麼大。廣場上已經堆有比人還高的兩堆木頭。
他們走到廣場時,有兩個人正在卸貨,對於他們的到來,那兩人沒看到人似的,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顧著工作。
一同來的那十個人很有默契的兩個人扛著一根木頭,招呼不打一聲就往回走。
“老舅,他們這……”石曜感覺好無語,這些人作為有經驗的搬運工,在他想來,他們至少應該指點一二,可卻屁話都沒說,這算什麼?
“藥子,別廢話了。”老舅麵色稍微和緩,邊領著石曜走,邊說道:“藥子,你要記住,在工地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指望任何人,這裏的生活很苦,你要明白,工地難掙錢!”
“有這麼誇張嗎?”石曜撇著嘴,不相信地道。
“就是這麼誇張!”老舅很認真的點點頭道。
“不會吧……”石曜微微愕然,可他還是不太相信,工地難掙錢,那別人怎麼賺那麼多錢?
“你,以後你會明白的,唉~”老舅看著天真的石曜,不免長長歎息一聲。
“好了,扛木頭。”老舅喝道,並且已經向右邊走去。
石曜自然是往左邊去,雙手抱住木頭,與老舅相視一眼,抿嘴一用力。
起!
兩人同時抬起,並迅速扛到肩頭上,兩人也是往回走去。
由於石曜在家也經常扛過木頭,和老舅一起扛著這第一根木頭,並沒有什麼感覺。
三步並兩步地走,很快到廠子裏,在規定的地方放下,立即回去廣場扛第二根木頭。
搬第二根木頭時還不累,搬第三根木頭時就有點累了,第四根,第五根,第六根……第十一根,石曜終是支撐不住了,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好熱,好累!”石曜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臉色通紅,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擦汗。
“這裏可不是家裏,一天才般一根木頭。”老舅也坐下來,給他遞了瓶水。
接過水瓶,石曜狠狠地喝了幾口,就直接躺在地上,嘴裏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提不起絲毫的力氣再搬了,也不想再搬了。
老舅看著石曜的慘樣,眯著眼睛看向四方,想起了自己當初剛進工地時,也和石曜一樣,累的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