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就從馬蘇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聯想到了馬蘇身體上的傷勢,她的心中更是泛起深深的同情。
“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怎樣悲慘的遭遇,竟然讓他便成這般模樣?”
心中有了這般先入為主的想法,白盡量的放輕自己的動作,慢慢靠近了馬蘇。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白盡量的讓自己的口氣輕柔一些。
馬蘇努力把身體往後縮,這個新來的女人好像是這些人的頭領。
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馬蘇已經顧不得考慮其他,他身上的傷口多處崩裂,鮮血殷紅了繃帶,手腳肌肉開始痙攣。
他想起了衝進敵陣,然後引爆了身上炸藥的戰友們。
“來吧,就是死也要死的像個烈士!”
他已經蜷縮到了角落,這個女人還在向他靠近,他鼓起最後的力量,向前撲去。
白沒有躲閃,虛弱的馬蘇也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甚至在馬蘇撲向她的時候,她還主動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馬蘇的捶打在白的身上,白卻恍如未覺,輕輕的將馬蘇的頭摟在懷中,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著:“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真的沒事了。”
漸漸的捶打她的力量越來越小。看到病號的情緒趨於穩定,白的心中無比欣慰。
良久之後,白鬆開手,馬蘇將馬蘇輕輕放到草席上。
她回頭望去,帳篷裏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她胸前的一片潮濕。
白發覺了大家的目光所在,亮色微微一紅,馬上扳起了臉:“看什麼看,沒見過給人治病的?還有你,傻大個,你到底怎麼回事,敢在我的地盤鬧事,不想在這住了是吧?不想住了馬上走人!”
五大三粗的波剛此時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縮著脖子,滿臉委屈的說:“是他先踢我的腿,看,我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白又回頭看看四周:“他說的是真的?”
馬上有一個額頭中間長著一隻豎眼的病號舉手報告:“我全看見了,波剛睡覺的時候把胳膊砸在了那個新來的身上,那個新來的痛的急了,這才踢到波剛的腿上。”
白回過頭來怒目相視。
波剛連忙道歉:“大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
“諒你也不敢!”白狠狠瞪了波剛一眼走出了帳篷。
帳篷裏馬上亂了套,所有病號望向馬蘇的眼神中除了羨慕就是嫉妒。
這個說:“那新來的不會被白大姐給悶死了吧?”
另一個色眯眯的接著說道:“能死在大姐偉大的胸懷之間,換成我死也樂意啊。”
波剛一錘拳頭:“哎,大姐的豆腐竟然被這新來的吃去了,你們看到沒有,大姐胸口的衣服都濕了,真是……”
波剛話沒說完,忽然發現帳篷裏詭異的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回過頭望著那雙快要冒出火焰的眼睛,波剛狠狠咽下一口吐沫:“嘿嘿,大姐,這個……剛才您不是走了嗎?”
白朝跟在身後的兩個巫女擺了擺手:“你們去幫角落裏那個新來的換藥。”
白回過頭含情脈脈的望著波剛的眼睛說道:“傻大個,你的傷口又流血了,趕快躺好,我來幫你換藥了。”
波剛怎會不知此時死到臨頭,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大姐,手下留情啊,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啊!!!”一聲淒慘的哀嚎響徹整片傷病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