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丹青低頭,看著他笨拙的雙手,綁了幾次都沒綁好,她不禁失笑道:“果然是名門貴公子,連最簡單的同心結都不會。”
“這都是你們女兒家擺弄的東西,不過我聰明,看你綁了一遍也大概會了。”律文灝摸索著打結的方法時還不忘自吹自擂一番。
姚丹青看著他低頭認真的模樣,便開始指導著他,“將左邊的繩從這裏繞過去……對,拉緊……”
同心結打好,姚丹青便邁步出屋,一邊回頭一邊衝步伐緩慢的律文灝道:“快點。”
律文灝聞她催促,不由加快幾分步子,追趕上她,與她一同擠入人群。
村民很是友善,對於他們兩個外來的人一點也不拘謹,很快就給他們讓了一個位置。
此時的村長正在烤羊,一名身高七尺,身著樸素喜服的男子正拍打著腰鼓,情真意切的凝望他身邊的女子,口中哼唱著民間歌謠,表達對她的愛意。
女子麵容娟秀,頗有一股流水清泉的純澈,一襲喜嫁衣更襯得她嬌媚動人。
熊熊火光,烈焰衝天,映照在眾人身上,愈顯奪目的光彩。
不知何時軒轅珞也被張嬸拉了過來,三人坐在一起,張嬸則笑著說道:“一會有擊鼓傳花遊戲,鼓聲停時,誰接到花便要飲一大碗酒,並表演個才技。”
軒轅珞坐在姚丹青一側,半天也沒個好臉色,多年前他還身為太子時,與律家的爭鬥便是劍拔弩張,多少次暗殺陷害。而今他離開帝都,這律文灝還是不放過他,叫他如何能心平氣和的與他共坐一處玩樂。
“怎麼不見淩玄素?”姚丹青好奇的問,照理說淩玄素應該是和軒轅珞住一間屋子的。
“我哪知道他,神神秘秘的,入夜就沒了人影。”軒轅珞一臉不在意。
……
很快,擊鼓傳花的遊戲便開始了,每當鼓聲停後接到花的人便飲了碗酒,有的表演唱歌,有的玩雜耍,有的講笑話,好不熱鬧。
姚丹青一晚上笑個不停,仿若一瞬間將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後。
律文灝也被她的笑聲感染,眼角眉梢的笑意深深,可更多的時候卻是在注意身旁的她。
忘記有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見過她這樣明媚純澈的笑顏了。
他多麼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可以永遠看見她這般笑靨如花,就如八年前的石洞裏,他們的心靠的這樣近。
鼓聲停,四周一陣哄笑聲,律文灝反映過來時,才發覺花落在自己手中。
立刻有人端著一大碗酒朝他走來,他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卻在表演才技上犯了難,他堂堂一個丞相,何時在這麼多人的注目下被人當猴圍觀過。
姚丹青看出他的為難,便拉著他走到圈子中央,對著四周村民抱了個拳道:“我與夫君初涉貴村,承蒙大家照顧。趕巧,今日是村長家大喜,我與夫君便表演個劍歌,以賀大喜。”
“劍歌?”律文灝站在眾人圍觀中仍舊有些不自在。
“夫君舞劍,我唱歌。”姚丹青笑答,此時此刻,也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的是成親那一年,裴晟在新房之外的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