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們沒了耐性,持劍便衝了上去,刀光劍影中,廝殺聲聲,兵器鏗鏘,火花飛濺。
纏鬥的身影逐漸激烈,劇烈的廝殺與劍氣震得枝葉飛散。
澹青菡的軟劍如遊龍般在黑夜中劃出絢麗的光彩,她身形矯健,招式看似平常,卻招招淩厲,全是致命之擊。
澹青菡很輕鬆的便擊敗一名死士,她以劍鋒抵著黑衣人的頸項,小聲在道:“你可以倒了。”說完,便收了劍,可那死士卻在她鬆手之際揮劍再次朝她砍了去。
她一不留神,手臂上已被劃了一刀,疼痛的冷抽一口氣,暗罵:“你們要不要演得這麼逼真?”
她一邊捂著流血的傷口,朝裴晟那邊退了過去,可此時的裴晟正全力護著裴瑾,而死士們也統一將火力全部集中在裴晟身上,隻有三四人糾纏著她。
“把她交給我。”澹青菡一把拉過裴瑾,好讓裴晟全力迎戰。
裴晟隻是冷冷睇了一眼澹青菡,卻沒有鬆開裴瑾,依舊不大信任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澹青菡明白裴晟的不信任,便也不堅持,鬆開了裴瑾的手,回神便給了衝上來的死士一劍。
死士一個一個地倒下,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裴晟的身上亦中了幾劍,唯獨裴瑾依舊安然無恙。她明白裴晟的體力雖然在漸漸流逝,死士帶著不能殺死裴晟的命令而來,隻會一個個耗死在裴晟的劍招之下。
不行,再這樣拖下去,裴晟的救兵馬上就到,而此時的她即便是闖入陣中,與之並肩作戰也得不到裴晟的一絲信任。
她決不可以讓今夜的計劃功虧一簣!
想到這裏,澹青菡便趁著打鬥之際,悄悄在一名死士的耳邊說了句話,那死士眸中一冷,瞬間抽身,朝那正以一敵十的裴晟刺去。
“小心!”澹青菡眼看著那劍要從裴晟身後刺中他的心髒,她不顧一切朝裴晟撲了過去。
裴晟覺察到身後淩厲的劍氣,回首之際,隻見一個身影擋在了麵前,而一把劍便從她的胸口穿過,鮮血頓時迸射了他滿臉。
澹青菡對上裴晟眼中的詫異、茫然、不解,她雙腿一軟,便朝那滿地狼藉的地麵跌去。
遍布全身的疼痛使她的視線漸漸模糊,耳畔唯有那廝殺聲,卻好似離她太遠。
漸漸地,她感覺四周有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的聲音傳來,是救兵來了?
幸好,來的及時。
她輕輕笑了起來,感受四周刺鼻的血腥味湧入鼻間。
不,她不會死的,她和死士設計好的,偏離心髒部分一寸,便可避免一劍致命。
可萬一,血流盡了呢?
可萬一,裴晟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外呢?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冷冰冰的裴晟極有可能做這樣的事。
將軍府侍衛副統領雷之帶領數百名援兵及時趕到,見裴晟安然無恙,這才重重鬆了口氣,當即便下令對這些死士格殺勿論。
裴晟掃了眼躺地奄奄一息的女子,雖然心中有著無數的疑惑與戒備,但此人終究是替他擋了一劍,稍一思附,便對著裴瑾說道:“阿瑾,你帶她回府,請最好的大夫。”
裴瑾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在經曆生與死的瞬間,沒有絲毫膽怯,吩咐人將倒地流血不止的澹青菡扶起,快馬加鞭朝將軍府奔去。
裴晟見這些黑衣蒙麵人正一個個倒下,卻沒有要逃離的跡象,便知這些人是死士,必然會戰至最後一口氣,便沒有吩咐留活口。
“將軍,這些都是死士。”雷之檢查過這些蒙麵人後,當即上前稟報,“究竟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在天子腳下對將軍動手,甚至對您的行蹤了如指掌,部署在前。”
裴晟冰冷的目光掃了全部斃命的死士一圈,正在此時,侍衛從一名死士的身上搜到一塊令牌,當即奉上,“將軍,屬下在死士身上找到了這個。”
裴晟接過,前後翻看了一會兒,倒是雷之滿臉驚訝地說:“這不是楚親王府上的令牌嗎?難道是楚親王派來的殺手?”
裴晟握緊令牌,冷笑一聲,卻道:“嚴令將士,今夜之事,不得向外透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