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你們先回去吧!出了醫院,齊心對齊伯母,齊伯父說道。
怎麼呢?齊伯母急切的關心道,生怕齊心又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我想進去看看曉遠。
恩,好。記得早些回來,也這麼多天了,以後晚上就別陪著曉遠了。
恩恩,你們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齊心見父母上了車緩緩離去才轉身又走進了醫院。在曉遠的病房外,齊心深呼吸了幾口氣,把方才壓抑的情緒壓在心底,咧咧嘴,笑了笑,緩緩地推開門。
慕容穎兒,楊雨柔都在,陪著曉遠在嘮嗑,曉遠與雨柔的關係似乎變得好了許多,在病房裏有說有笑。曉遠見齊心來了,激動地想起身,但穎兒攔住了,這病沒好,醫生說不要下床。
齊心,你去哪兒呢?這些天沒事吧?曉遠看著齊心,眼神裏露出了已久的期盼與欣喜。
沒事,這不特地來看你來了。齊心笑道,說的很自然。
楊雨柔聽了心裏非常難受,替齊心瞞著曉遠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感到揪心。埋著頭,輕輕的咬著下唇,忍著痛,什麼也沒有說。穎兒見齊心,雨柔這樣,心裏也很不是滋味,總有一天曉遠是會知道的,如果有一天,曉遠知道了,他會有多心痛。
齊心,你拍的每一張照片我都叫穎兒幫我洗出來了,你看效果真好。曉遠邊說邊從枕邊拿出一疊相片遞給齊心。
齊心接過一張張翻看著,有落日,有紅霞,有大海,有沙灘,有白鷗,似乎還能聽得到風聲,不知不覺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打濕在相片上。
等你病好了以後,我們一定要去落日海灣。所以你要快快好起來。齊心的說話聲有些微微的顫抖,眼淚劃過臉頰趁機落入嘴邊,嘴唇輕輕一抿,一股鹹鹹的味道觸及舌尖在嘴裏回蕩。
你哭什麼?曉遠發現齊心有些反常,心裏在猜測齊心是否真的得了失憶症而瞞著自己。
沒事,有些感動。齊心用手擦幹了淚,然後抬頭對曉遠笑了笑,接著又調皮的說道:你呀,給我好好養病,我現在唯一期待的就是去落日海灣。
恩恩。曉遠點了點頭。
如果失去記憶後是一次重生,齊心多麼希望張曉遠能再次走進自己的生活。可是在記憶空白的日子裏,我是否會像現在一樣愛護著曉遠,一直守護者他呢?齊心望著曉遠,心裏翻滾著洶湧的熱浪。
齊心一直到離開病房對自己的失憶症決口不提。楊雨柔和齊心一起走出醫院,雨柔見齊心出來後憂鬱感立刻浮在臉上,心裏便揪心的疼。
齊心,曉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沒有必要瞞著不告訴他,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雨柔揪著心,怯怯的問。
我不想看到曉遠替自己擔心的樣子,再說曉遠現在還生著病,如果再為我擔心,情緒一激動,他的病會惡化的。在失去記憶以前,我隻想記住他們開心快樂的樣子,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看到了。齊心說著說著雨柔的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齊心見了問了句,你怎麼呢?
傻瓜。雨柔伸手擦幹了眼,抿了下唇笑了笑。楊雨柔被齊心為曉遠做的一切感動了,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要讓對方快樂。齊心是傲慢的,就像曾經對待楊雨柔一樣,但對自己在乎的人,像曉遠,顧遠,永遠都比對自己好。楊雨柔沒有怪齊心對自己無情冷漠,因為她深深地愛著齊心,
齊心,不管你今後會怎樣我都會陪著你的。
謝謝你,雨柔。以前我們是那麼的不愉快就讓我們都忘掉吧!齊心板著的憂鬱麵龐鬆弛下來,語氣平緩的對雨柔說道。
自己對雨柔很內疚,在朋友裏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雨柔沒有做錯什麼,而自己對她的態度是那麼無情冷漠。在重生之前對她隻能抱歉的說一句對不起,希望在自己重生後能對她好些。齊心心裏暗自思量著,如果真的會重生,一切真的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麼?
齊心回到家後,心情仍然又陷入沉重當中。齊伯母,齊伯父在客廳思來踱去,心裏不安。見齊心回來,連忙撲上去噓寒問暖。
曉遠在醫院想來想去,始終覺得齊心今天有問題,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便問穎兒,穎兒支支吾吾了好一會,但什麼也沒有說。她想齊心,雨柔都沒有告訴曉遠,想必是有意瞞著他,曉遠現在還需修養,不宜操神。如果這讓曉遠知道了,他該會有多麼衝動的舉動。穎兒瞞下來了,其中也有一些私心,在這些日子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包括自己對曉遠感情微妙的變化。對曉遠已經開始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感情,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能不能算是愛情。穎兒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想,隻是這份朦朧的感情很美好很美好就足夠了。
齊心徹夜難眠,他怕自己睡著後再度醒來就什麼都忘了,沒有了曉遠的日子,自己會不會很孤單。他不敢去猜測。雨柔也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們都在害怕。可黑夜慢慢深入,在後麵總覺得有一雙貓膩的眼睛看著他們,不知不覺,他們睡著了。這座城市的燈火都熄滅了,所有人都睡得很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