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念塵(1 / 2)

陽光,沒有一點溫度,更似乎夾雜著寒意,隻有冰冷與顫抖,不斷起伏的水麵似乎要將身體碾碎,刀光劍影中人們的哀鳴與嗚呼慘叫,夾雜著血腥味的水流湧入口鼻,呼吸不到,掙紮不了,令人窒息的絕望充斥整個星空。

“啊!”嬌小的人兒大口的喘息,額頭沁出冷汗,猛地從床上坐起,發現又是做夢後呼吸慢慢恢複平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又是這個夢!自己不知道都做過多少次同樣的噩夢了,感覺那麼真實,但是又那麼陌生。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但是這個噩夢總是伴隨著她,八歲時老爹為此找了很多名醫看病,結果卻都是些什麼“小姐白天精力太過於旺盛,思維開闊,其思異想,導致夜晚做惡夢,這個並無大礙。”,“小姐這是白日裏太活躍,夜晚沒精力罷了。”無語的翻著白眼,這不是就是說我白天老瞎想麼!好在老爹雖是個大粗人,看我白天雖說有活力,但也不至於到精力旺盛,便不信此說法。還有名醫說什麼“將軍,小姐這皮膚無血色,夜晚夢靨纏繞,應該是營養不良,身體孱弱,補一補應該就好了。”直接導致老爹給我使勁硬塞十全大補丸,人參當歸隻要是補品必要給我熬成湯藥灌給我喝,喝的直叫一向懶得走路的我見到湯藥撒腿就跑,老爹都驚呆的沒有抓我,但眼神中明顯有了笑意。從此就不用受那跟吃泥土加黃蓮一樣的補品了,嗚呼,幸哉!

或許爹爹是心裏內疚,總是認為因為他將軍上戰殺敵,手上沾染的生命太多,結果這冤枉債都讓他這個寶貝女兒給受了!弑殺太多,人們心裏總是有那麼一個結。即使念塵覺得這是很可笑的想法,但是隻要能讓老爹不再內疚,心裏不再那麼難受,那管這個夢是怎麼回事了,都無所謂。所以莫念塵總是自動忽略掉爹爹眼神中一些看不懂的色彩。

“小姐,小姐,唉,又做惡夢了吧!就說老爺不該給你停藥的,你看看這都好久沒有做過噩夢了,怎麼今天又夢了呢,說了不能太依著小姐的性子了,這要是又老做那奇怪的夢這得多受罪那,明早我必須去跟老爺說說去!這怎麼、、、”隨著木門開啟的聲響,奶娘嗔怒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瑾姨,拜托拜托,別跟爹爹說了嘛,不就是做惡夢嘛,肯定是今天我跑出去玩的太累了,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就別讓爹爹知道再擔心了好不好嘛、、、、、、”嬌小人兒趕緊撒嬌的抱住奶娘,水靈靈的雙眼露著乞求,好不惹人疼愛!

“你這個小丫頭,還有下次?!可得好好看著你不讓你亂跑了呢。”奶娘滿臉疼惜的撫摸著可愛人兒的額頭,悠然這麼小小的孩子怎麼總是會做惡夢呢!身子從小也弱的很,真是讓人心疼的很。

“嘿嘿,瑾姨最好了!”水潤潤的小嘴唇毫不吝嗇的給瑾姨親了一臉,在瑾姨溫暖的懷抱中香香的又睡了過去,隻是醒著奶娘在夜色中輕聲的哀歎一聲,無線愛憐的看著懷中已漸漸入睡的小姐。

啊,忘了自我介紹了,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呢就是我,姓莫名念塵,雖然這個名字很男性化吧,但想想老爹乃一介武夫我也就忍了吧。乾月國大將軍之女,莫府五小姐,上有兄長下有姊妹,不過父親卻甚是寵愛我。默念紅塵行世間,不問風雨不聽天,爹爹給我起這個名字大概是想我一生悠然,不被紅塵所擾,不會有太多煩心事,與世無爭,最重要是平平安安,過一生平淡幸福的生活吧,起這麼個名字還真不知道老爹是怎麼想的,小小的我哪有什麼紅塵前塵的,八成是聽一些算命先生瞎說的罷了,不過無所謂了,我的命運怎樣都是自己掌握,我才不信什麼命數!

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街道兩邊買賣各種商品的小販也在叫賣著,待字閨中的姑娘小姐們今天也都羞澀興奮的一早就出來趕去月神廟湊熱鬧,心中想著或許能許的一樁好姻緣,一想到這便更是迫不及待了。原來今天便是乾月國京城一年一度的廟會。

在人群中有個麵容精致的富家小公子裝扮的孩子拿著把扇子不時妝模作樣的煽兩下,這看看那瞧瞧,這摸摸那碰碰,玩的不亦樂乎,不用說這便是女扮男裝偷跑出來的塵塵了!因為是私自出府,也就沒有帶上那個煩人的丫鬟了,想到能一飽口福和眼福,不禁樂開了花。這邊買個麥芽糖,花包,那邊買個糖人,小風車,不一會兒手上就快拿不下了,索性找了個茶館,聽說書人說上那麼一段。

“上回說到魔教教主江樓月對戰雷虎峰的赤橙藍綠四虎,那場麵甭提有多壯觀了,四處風聲大作,昏天黑地,雙方大戰了兩天兩夜才分出勝負!”說書先生仿佛親眼所見一般,那雙目大睜,雙手在空中不斷的比劃,四周聽書的人們都聽得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