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羽皺著眉,看著拓跋山海,忽然鬼鬼一笑,說道:“大胡子,你不會是怕了步青主吧?”
拓跋山海鬆開雙臂,一時簡直要跳起來。
揚羽哈哈拍掌而笑,說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肯定在他手裏吃過虧,我說的對不對?”
望著拓跋山海一臉威猛胡須,卻忽然有點惱羞成怒臉頰發紅的樣子,揚羽情知自己猜的沒錯,高興的幾乎要在地上打滾,幸虧小樓不在,不然的話,又要撲到她身上撒嬌去了。
拓跋山海心想,這小鬼頭比那小貓兒都難纏,不給他點苦頭吃吃,怕是他不知道敬畏自己,因此收了滿臉惱色,一把抓住揚羽,喝道:“今天不教訓教訓你,日後你就越發無法無天了……”
正要再說下去,心頭忽然一寒,一手抓著揚羽,一邊歪頭,目光向著身後看去。
揚羽在拓跋山海手中扭來扭去,一邊叫道:“臭胡子,你敢打我一下試試看,等我叫……”
他還沒有說完,拓跋山海心頭急轉,急忙一把捂住了揚羽的嘴。
揚羽無法出聲,心頭生氣,張嘴在拓跋山海手上咬了一口,他人小嘴小牙齒也不利,拓跋山海隻覺得有點癢癢,又有點點輕微的痛,忍不住鬆開,笑道:“好兒子,你跟你娘一樣喜歡咬人啊!”
揚羽被他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兒子”震得魂飛魄散,扭頭瞪向他:“你說什麼?”
拓跋山海笑的得意,仰頭哈哈出聲,說道:“不過,你不尊重老子卻是不行的,一定要教訓。”說著,張開蒲扇一樣的大手,在揚羽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雖然說是教訓,然而手臂掄的圓圓的,落下去卻輕微的很,揚羽甚至沒感覺疼。
以拓跋山海的功力,若是想打人,怕不一百個揚羽也給他打成肉餅了。
揚羽扭頭看這威猛胡子,心頭想:這人到底是怎麼了,莫非是個癡漢子,瘋病發作了麼?明明知道自己是步青主的兒子,怎麼又口口聲聲地叫自己是他的兒子?
揚羽一時沒弄明白,竟沒有吱聲。
而這邊,拓跋山海正在假惺惺地動作,便聽到一個淡淡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鎮北王,什麼時候竟有了孩子了?”
拓跋山海輕輕一笑,他方才這真做作,都是為了給身後的這人看,聽到這聲音,倒也不驚。麵上卻依舊作出驚愕的表情來,提著揚羽轉過身去:“啊,真是好巧啊,這不是……禦風兄弟麼?!”
身後站著的那人,頭發微有點亂,遮的額頭上頗見陰影,偏偏臉上還戴著麵具,隻露出口鼻來,單看那嘴巴鼻子,倒也清秀。
隻是,渾身上下散發出了冰冷不可侵犯的氣息。
揚羽一眼看到麵前這人,渾身使勁一抖,竟覺得打心裏冒出一股冷氣來。
出現在拓跋山海背後的這人,正是步青主。
他聽拓跋山海稱呼自己“禦風兄弟”,心底略覺得愕然,然後一想,便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有關他跟拓跋山海初次交手的時候,好似是叫這個名字的,加上他有些記憶實在記不清楚了,所以竟也不覺得如何。
就算是認識拓跋山海,也隻是在進城的時候,被身邊的諸葛小算指點之後才記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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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主並沒有擺明身份,而是隱藏行跡,重新以禦風這個名字,進入神風的,在一切事情在腦中理清楚之前,他並不想輕舉妄動。
各國的使節團此刻聚在神風,等待三天之後的國宴開始,一方麵,神風正在緊鑼密鼓的張羅著招呼這些貴客,另一方麵,在這段時間內,使節們也開始將所帶的珍寶奇異之物,一一送上去,供神風的記錄官員盤點。
禦風自是個無事之人,他閑著,諸葛小算卻不閑。禦風在驛館內無聊,便出來在街上四處走,本來,若是在平時的話,他戴著麵具,十分怪異,必定會引人矚目的,可是現在是個非常時候,天底下的能人異士,幾乎都來到了神風,莫說是戴著麵具的,就算是打扮的再別出心裁引人目光的都有,戴麵具反而是尋常的舉動,在街頭遇到十個人之中,竟有兩三個是戴著麵具的,而且各種造型都有。
禦風反而顯得不打眼了。
再加上他衣著普通,行為低調,隨意在人群之中,隨波逐流,不選方向,不做停留,人家到哪裏,他就到哪裏,不知不覺地走了一天。夜晚回到驛館,諸葛小算隨意問起來,見他漠然回答,也無什麼異常,於是也不幹涉他。
第二天,禦風仍舊出了驛館,隨便選了個方向前行,這一次,他卻是混到了一群到神風獵奇的異國男子叢中,這一群人吃飽喝足,也混的熟了,便向著那溫柔鄉之地而去,禦風全無想法,被他們夾雜其中,身不由己宛如木偶般地跟著向前走,走了不久,那群人叫道:“到了到了,這便是天下一等溫柔享受的地方,兄弟們,我們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