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大慶的消息昭告天下,就連遠在塞外的北魏都忍不住派了人啟程前來。
自然,領頭的那一位爺,是意料之外的某一位——正是大家印象深刻而小樓無比痛恨的那個……人兒。
隻不過,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何況這一次,乃是為了朝賀而來,所以某人自然也樂得囂狂而來,其一麼,是表達北都跟神風的交好之心,其二麼,某野豬的心底,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類似蠢蠢欲動的東西,在鼓噪。
大概,隻是想……再見到……某個人吧。
自從離別之後。
他就算遠在塞外,也是聽說了諸多消息,比如神風同梅南對戰,比如梅南蘇夜避難入秦天,當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拓跋山海的心底,就有了一種奇妙的觸感,他似乎已經嗅到了即將發生的那一件事,將是扭轉乾坤的大事。
果然,當神風對上大秦的時候,卻正是一直處於弱勢角色的梅南,傲然勝出,坐收漁人之利。
而北都自然早就不參與其中,於是樂得看戲,隻不過,對於這一場戰爭之中,處在中央的某個人,拓跋山海卻始終無法忘懷無法將她從自己的記憶之中抹去。
所以若有若無的探聽她的消息。
聽說她中箭,聽說她被梅南蘇夜帶走,在皇宮之內,百般寵幸。
聽說她回到了神風,終於又重新回到了那位天人一般的輔政國師的羽翼嗬護之下。
想當然都是些旖旎場景,想到那人的明眸,那人頑皮的樣子,跟自己作對時候的劍拔弩張,求饒時候的故作弱小,甚至翻臉無情之後的狡詐可恨,都讓他,忍不住牙咬的咯咯響。
步青主卻似沒了動靜。
起初的半年,北魏最頂尖的探子,也探不到步青主的生死。
而拖把山海隻是想:果然最難猜透女人心。
那個人,明明跟步青主感情還不錯,沒想到,步青主一不在,她就……
可恨啊,可惱啊,可惡的薄情的女人。
可是這些還是其次的,最讓拓跋山海覺得不服氣的是——
為什麼,沒有了步青主,就是梅南蘇夜,就是金紫耀,而不是他——拓跋山海?
這才是最讓他糾結難安的問題所在啊。
每當想起那個人……他的心,仿佛有貓抓著一樣,又痛又癢又是難以忍受,朦朦朧朧之中,隻當身邊的人是那個人似的粗暴瀉火。
仍舊不能平息心魔。
不是喜歡,肯定不是,隻是……一種想要得到而後快的欲望。
所以非常愉快地來了,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就算是,遠遠地看上一眼都好,不過,假如能夠抓到機會,一親芳澤亦或者折騰那人一下什麼的,那麼……可真算是老天見憐了,哈哈哈哈……拓跋山海如此憧憬著,一路晃到秦天,一張威武的臉上,寫滿了詭異的笑意。
不管那條路何其艱險,隻要向前走,就會有希望不是麼,隻要堅信有希望,就會滿眼光明甚至常帶笑容,不是麼。
起碼,對於此刻的拓跋山海來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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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神風的禦公主出嫁大秦之後,這是四年以來最熱鬧的一場慶典了。
神風的禦公主離開秦天,回到神風,雖然不曾正式的稱帝,然而太子都有了,距離帝位,不過隻是一個點頭的瞬間而已。
再加上,自從神風,大秦,以及南安那一場大戰之後,天下平定,再無戰事出現,人民安居樂業,各國國泰民安,聽到神風的昭告,頓時不約而同派了使節前往神風皇都。
使節團們陸續抵達,隨之而來的,是各國精明的商人們,如過江之鯽一樣,從天下各地前往神風,神風的客棧驛館等地再度爆滿。
甚至連寺廟之類這些僻靜的地方,都住滿了人。
這幾日,金紫耀忙的幾乎沒有時間來見小樓,小樓也知道他最近的擔子重,不想就去打擾他,隻不過以前每天都見慣了,忽然之間如此……竟有些不習慣,時常有意無意地問:“國師大人現在何處?”
等聽說了金紫耀到了議事房之後,急急忙忙去看,那人卻已經稍作停歇,便又走了。
她連影子都看不到。空自嗟歎。
如此幾次,自己也覺得自己的無聊。
倒是神風揚羽,這幾日來,一直的興奮異常。
小樓問他功課之類,小人兒便振振有辭說完成的很好,小樓不信,尋來太傅相問,其他人也罷了,連方正也對揚羽讚不絕口。
小樓便也放心由著揚羽去了。
一直到使節團差不多都入了神風,揚羽忽然來求小樓。
小樓看著小孩子烏溜溜的眼神,遲疑問:“你要出宮?去幹什麼?”
揚羽笑眯眯看著小樓,身子撲在她的膝蓋上,說道:“娘娘,羽兒老是悶在宮內,悶壞了,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