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燈的亮度突然變亮,照亮著漆黑的空間,牆壁上的壁畫栩栩如生,似乎也在見證著倚陵王的命令。
楊斌說完剛要進去,修斯羅與佳亭爾跪在麵前叫住道:“王……”他們一直用貶義的眼光評價楊斌,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一直都錯了!
楊斌拍著二人的肩道:“放心,本王會回來,也會帶她回來。”說完,閃身進了地下神殿的大門。他最後的話故意說得很大聲,是專門說給某人聽的。
“王——”菲奧瑪老淚橫流地跪在地上,對著地下神殿的大門痛哭流涕,道:“天啦!為什麼這種事反反複複地發生在倚陵城裏……”
修斯羅與佳亭爾也對著大門拜了拜。他們二人一人站一邊,就象一尊石雕一樣一起守著地下神殿的大門。他們對望著,靜靜地,靜靜地……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士兵匆忙地奔了進來,稟告道:“神壇法師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人魚乘著海潮,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啦!”
菲奧瑪的臉色頓變,他帶著剩下的人匆忙離開。身穿衛兵服的殆烏爾在臨走時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佳亭爾。
修斯羅與佳亭爾回想往事,如一場噩夢。難道這個結局就是杜諾比斯預言的結果嗎?
大門前,死一般的沉寂,黑暗、寧靜、絕望充斥著這個空間。佳亭爾與修斯羅已知誰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們的心隱隱作痛。
卻說楊斌,他進了黑暗的地下神殿。手指上的妞妞發出一束幽光,照亮著黑暗的前方。
地下神殿像地獄般死靜。
他的目光在漆黑中掃了一圈,大叫道:“丫頭——”
回聲不斷地在寬大的漆黑空間回蕩,越傳越遠。
楊斌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骨。他驚魂地大叫道:“丫頭!”趕緊奔了過去。一瞧之下,他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具幹屍。借著戒指的微光,仔細打量起地上的屍體。屍身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服裝,這令楊斌的心一下子被尖錐刺中一般,他大驚失色:“父……王……”渾身顫抖,而不敢相信事實。
果真如菲奧瑪說的,倚陵王柯瑞爵斯是死在地下神殿裏。
倚陵城會為每位過世的王舉辦宏大的葬禮,然後讓死士抬著屍身進入地下神殿。可柯瑞爵斯卻是這麼淒慘悲涼的死法,不得不讓楊斌心寒而傷悲。倚陵王的胸口之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雖然過去多年,但那匕首的刃處在光亮下依舊透著森森寒光。倚陵先王雙掌合十,好像在臨死前有著某種乞求。
他在祈求什麼呢?
楊斌悲痛地對著屍骨跪了下去,以漢人的習俗拜了三拜,道:“父王,孩兒不孝,讓您枉死於奸人之手。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孩兒,抓到真正的凶手為您報仇!”
話畢,柯瑞爵斯的屍骨化作白色粉末散落一地,在地上隱約出現幾個字。若不是白色粉末渲染,楊斌還不會注意。那字是倚陵城文字,寫著:幽,憾。
當楊斌看著這兩個字時,對韓冰的那種深深眷戀之情更濃。
人在眼前時不懂珍惜,失去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楊斌曾失去過一次,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比誰都清楚。而再度回來時,僅僅在身邊就夠,卻不懂如何去嗬護。他看著父王留下的那些文字,他深深體會著遺憾。
楊斌感慨萬分時,漆黑的深處傳來韓冰的尖叫聲,如同地獄中傳出的撕裂天空的聲音,驚得楊斌飛一般地朝地下神殿的深處奔去。“丫頭——丫頭——”他不願意再失去,他不肯定自己還能承受再一次的悲傷與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