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楊斌將手帕放下,收回手,翻了個身,和衣而睡。
袖珍慢慢地伸手去拿手帕,手剛碰到,不料楊斌竟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上了床……
第二日醒來,不見了楊斌,楊斌像一陣風來去無痕。袖珍得到的隻有插在酒壺中的一朵紅玫瑰,除此之外,她隻剩下無期的等。
選擇這樣的牽掛是她自願的,嚐受這樣的孤苦,她怨不得誰。怪隻怪她依賴上了一個不該依賴的男人。
回憶,回憶……
皎潔的月光透過紗窗,在柔和的光線裏楊斌從回憶中回神,盯著袖珍憂愁的睡樣,他緊握著雙拳,不斷地在心裏責罵自己:“錯了!錯了……”
楊斌在房間的櫃子裏翻找著他放在那的藥瓶,找到之後就將小瓶子放進了懷裏,關上櫃子的門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便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袖珍。安靜的夜,安靜的小院,安靜的臥房……他體會著在這些被他忽略的日子裏,袖珍寂寞孤獨的每個日日夜夜。隨後,他走了出去,將房門緊閉。
月光下的庭院有點幽蘭之色,他站在庭院中突然想到自己跟金麟兒在袖珍的房間大打出手,鬧出這麼響的動靜,小香居然一個麵都不露。他滿院子找小香,最後在廂房的床上找到了半裸的小香。他叫了幾聲不見小香起身,就走過去試呼吸,還有氣息。於是解開小香的穴道。小香朦朧地睜開眼,看到楊斌的刹那嚇得猛地坐了起來。誰知自己竟然半裸著身體,趕緊抱胸大叫起來。楊斌才沒興趣看她的身體,大喝道:“穿上衣服,馬上出來。”說罷,生氣地走了出去。
小香戰戰兢兢,眼珠在房中亂轉,找著金麟兒。聽到楊斌在外麵再次大喝著,她不敢多想,趕緊穿上衣服羞澀又害怕地走到庭院中。
楊斌讓小香去客棧將卡布拉托跟佳亭爾找來。小香領命去辦事,楊斌獨自站在庭院之中深思,拿著青龍劍的手握得更緊些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袖珍幽幽地睜開眼,渾身骨頭酸疼。慢悠悠地坐了起來,看到屋中一片狼藉,這才想起昏倒之前發生的事。她臉色慘白,渾身瑟瑟發抖,跳下床不及穿鞋,趕緊奔了出去,赤著腳滿庭院地大叫著:“楊公子……楊公子……”
庭院空空,她忍不住哭了,自言自語地道:“他定然走了,定然再也不會出現了,定然……”整個人軟軟地仿佛快要窒息。
突然,聽到客廳的方向傳來楊斌的大吼聲:“說——”
袖珍破涕為笑地跑向客廳,衝進門來瞧見楊斌坐在客廳的圓桌邊,給一隻可愛的白貓上藥。兩個奇怪的男人左右各站在他的身後,小香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連連對楊斌磕頭。袖珍奔了上去一把抱住楊斌哭道:“楊公子……楊公子……我以為……嗚嗚……”
楊斌有點不耐煩,皺著眉道:“嗨!嗨!你瞧你什麼樣?入秋的天這麼涼,還赤腳到處跑!”
袖珍還能聽到楊斌關心的話,心總算定了一半。
小香爬了過來,哭得稀裏嘩啦地抱著袖珍的大腿連連求饒。“小姐,救命啊!小姐……小姐……小香知道錯了,小香知道錯了!小姐……”
袖珍瞧了一眼可惜兮兮的小香,想來是晚上的事遷怒於她。於是袖珍為小香求情,楊斌說出了小香跟金麟兒的事之後,她大吃一驚。想起當日看到小香腰間的玉墜就覺得眼熟,想起小香跟金麟兒一唱一和地哄自己喝湯,想起自己連日來睡覺時半夜什麼動靜都不清楚。她的心涼了一大半!她當小香是姐妹,沒想到竟被她出賣。袖珍最恨對她下春藥,因為以前負心的傑也這麼用過。她生氣地給了小香一個耳光。小香對袖珍又是磕頭又是求饒,頭也磕破了,嘴巴也磨出血了,那可憐的模樣讓佳亭爾、卡布拉托不忍心再看下去。
楊斌一點都不心疼,隻是低頭繼續為翹翹療傷。佳亭爾緊皺著眉頭看著楊斌,他琢磨不透楊斌的為人!
翹翹貓眯縫著雙眼,背部的傷讓它不願意再動一下。它心裏迷糊地念叨著道:“柯瑞爵斯,柯瑞爵斯……”
腦海中,浮現出了倚陵城的王宮,一個身穿華麗的美貌婦人狠狠地一推身前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男孩向後退了十幾步,摔在了地上。男孩嘴角的血滴在了他的雪白的長發之上,一雙猙獰的貓眼惡狠狠地瞪著美貌的婦人。
這時,八歲的柯瑞爵斯突然走來喝道:“住手!”他攔身在白發男孩身前道:“母後,請不要這樣對待弟弟。”婦人還想出手之時,柯瑞爵斯拉起男孩就跑。柯瑞爵斯將男孩帶到了自己的房中,從櫃子裏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紅色匣子,一邊給男孩上藥,一邊說著什麼。
男孩眨著那雙猙獰的貓眼,道:“不要假惺惺。”
柯瑞爵斯笑道:“大人的事我管不了,可咱們的事我有權做主。有我在,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跟你的母親的。”
男孩緊咬的唇漸漸鬆開。
回憶,總是帶給人無限的憂傷。白貓翹翹眯縫著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