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皮兒大口大口地喘氣,見金蕙蘭瞪著雙眼盯住自己。
金蕙蘭想起數日前與師傅辭行時的情形:
千雪峰之巔風雪覆蓋,極寒之地長年冰雪封山。老者在緊閉的大殿之內對金蕙蘭說道:“蕙蘭,此番下山莫要輕易與人動手,你的功力難以自控,易傷人害己。”
金蕙蘭跪在大殿外,對著緊閉的大門拱手道:“師傅,徒兒謹記於心。家父來信說弟弟被人害死,父親年邁,悲傷過度已病倒。徒兒辦完家中事務定回來隨師傅繼續修行。”
“唉——紅白兩色謹慎行,金蛇纏身嗜血紅。去吧,去吧,好自為之。”
金蕙蘭跪地拜了三拜便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現在她想起,才知師傅當初說的意思。
金家跟俠王祖上頗有淵源,金蕙蘭自幼在千雪峰修行,地方上無人認識她。今遭家中變故,金父一封書信催回女兒,一是要找到凶手為金麟兒報仇,二是金家無後,迫使金蕙蘭招親。金蕙蘭生性粗魯,一副男兒腔,拜托的媒婆一一謝絕。沒了法子,隻好想出拋繡球這招。打算隨便招個相公回來了卻老人家的心願,就當完成任務。不曾想,竟是這麼一個結果。
此時,金蕙蘭大喝一聲,一使勁,逼出插進體內的竹竿,血淋淋的竹竿穿過身體直射向鬼皮兒。鬼皮兒大驚,順手一掌拍擊旁邊的一隻石獅,石獅淩空飛出與竹竿猛地撞了一個正著。一聲轟隆巨響,石獅的頭被震飛而出,直衝雲霄。
金蕙蘭瞪大著雙眼站在那一動不動,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隻在最後喃喃地說道:“妖……姬……”
鬼皮兒踉蹌地走了過來拾起地上的鐵鞭,驚愕地聽到金蕙蘭居然在最後念叨起師傅的名字。她行走江湖,與高人過招,沒人看出她師承何脈,這金蕙蘭又怎知?她疑惑地抹掉嘴角的血,望著已死去的金蕙蘭。
被拋向天空的石獅頭沿著拋物線如隕石般直墜而下,所落的方向正是繡樓!
正當楊斌跟胡雨亭爭奪繡球時,突然天空一個黑影迅速而下。楊斌跟胡雨亭趕緊閃身躲開,圍觀的人仰頭驚呆。一聲“轟隆”巨響,獅頭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韓冰從繡樓之上探出頭來,驚訝地大叫道:“哇!誰的繡球那麼大?”
聽到韓冰的感慨,圍觀的人無不四腳朝天。
彌漫的灰塵散去,楊斌跟胡雨亭對峙著。
楊斌乜斜著眼看著胡雨亭,心想:“跟我搶女人,你還太嫩!”望了一眼掛在樹枝上的繡球。
胡雨亭瞟著楊斌,心想:“韓姑娘如此單純可愛,絕不能落在你這個大魔頭手中毀了。”他也望了一眼掛著的繡球。
韓冰在繡樓之上大叫道:“喂,把繡球給我,我再拋一次!很有意思啊!”
圍觀的人又嚇得四腳朝天!
楊斌衝著韓冰無可奈何地道:“死丫頭,你幸災樂禍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這個繡球能決定你未來的夫君?”
韓冰翹起嘴巴道:“切,嚇我,才輪不到你管。”
佳亭爾對韓冰道:“韓姑娘,殿下說的是真的。聽你們這的人說,拋繡球是女子在招親。”
“啊?我這樣也算拋繡球招親?”
修斯羅撓了撓鼻子,笑道:“算,怎麼不算?若不算,怎麼打得那麼厲害?”
韓冰指著楊斌道:“他……他剛才接到人家的繡球了,那怎麼算呢?”
楊斌笑道:“我可以娶兩個啊。哈哈……”
“呸,呸,呸……”一連二十七個呸字,氣道:“你這個混蛋,想得倒美。”
“嘿嘿!我一定要娶到你!”楊斌說罷,彈身就去搶掛在樹枝上的繡球。胡雨亭怎可讓他得到,也彈身迅速而上。
韓冰又見他二人打了起來,在一旁為胡雨亭喊著加油。
修斯羅對佳亭爾道:“唉,要是殿下娶了韓姑娘,整個倚陵城皇宮八成能被她弄翻。”
“嗬嗬……”佳亭爾笑著,目光轉到了繡樓之上的韓冰,見她興高采烈地又是蹦又是喊,似乎在看什麼比賽。用現在的詞來形容她簡直是一個拉拉隊成員。佳亭爾臉色突然一變,看到竹簾之後一個黑影正慢慢地靠近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