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陰一陽即謂道(1 / 2)

送走了最後的一批客人,本以為會輕鬆一些。沒想到這前前後後的一係列事情倒是來的比較突然。

“伍爺,您是不是有些過了”許昌齡神色一肅說道。這老頭給他一種難言的感覺,掌櫃的叫他老伍,以平輩相稱,江緣叫他伍叔。而他非要叫爺,這讓他很不爽。記憶裏,有老板的名字,有老板女兒的名字。可眼前這位老者,隻知道他姓伍。雖然知道他平時脾氣有點怪,但是這一回出於一個男人的本能,他必須要硬起一點。

“怎麼,你心疼了”伍姓老者驀然轉過身來,背負著兩隻生滿皺紋的手看著許昌齡,似笑非笑的說道。雖然他看上去很老了,可在柔和的月光下。卻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兩排牙齒,平整而又雪白。

“我”許昌齡被這句話說的一時語塞,這老頭言辭實在是犀利。江緣的遭遇大家都知道,成親,一個女人一生之中最美的時光無非就是如此。嫁個好人家,相夫教子,看著孩子們成長,與郎君伴老終生。多少女人盼望著這一刻,也正因為抱著滿懷希望,收獲的也是一大堆失望。

多年不生子,被別人斥責為石女,在夫家又飽受欺負。這份遭遇,哪怕是以前的許昌齡也是十分同情。這老頭平時也不怎麼說話,隻是不知道今天吃錯了什麼藥,話突然變得多了起來。還這麼刁鑽,一時間讓他無言以對,真是人越老越精。

“我去吃飯了”許昌齡無奈道。說完便轉身向著屋中走去,伍姓老者淡然站在那裏,目光絲毫不變。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許昌齡很快來到桌子前,四個菜,兩葷兩素,飯菜尚是溫熱且有餘香。江緣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每天那麼多客人大多數都是她的功勞。

“嘶”

忙了好一陣子正想好好吃一口,沒想到這剛剛坐下,屁股上又是一陣鑽心的痛。想起那霜兒,一時間食欲大減。當初若沒有修煉《九陽經》,即便今日不敵也不至於被人輕易打得那麼慘。

許昌齡連忙來到櫃子旁,翻出些金瘡藥往屁股上擦了點。隻見傷口處青一塊紫一塊,紅一塊腫一塊,甚至都有血跡溢幹了,微微碰一下渾身都是一個抖擻。還有些地方是看不見的,就算有藥估計一個星期之內也難有什麼成效。若是以前,這樣的傷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便可恢複。

想到這裏,許昌齡當下提起一口氣衝向“關元”。可惜這股氣息剛至,腹中又是一陣劇痛傳來,許昌齡差點一個站立不穩倒下去。他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冷汗連連。這種動作“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每做一次這種情況就會發生一次,從不例外。

“決不能這樣下去”

許昌齡臉色一陣陰沉,他現在的身體之中還有一些部位因為修煉下卷不達的緣故,每逢陰雨天便會隱隱作痛。修習了那麼多年,誰願意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頃刻間付之東流。他現在二十幾歲,正直龍精虎壯之年,可這身體卻是七八十歲的樣子。要是讓他托著一具老年人的身子過一輩子,那倒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什麼呢”

這時,一道疑問的的聲音傳來。許昌齡轉過頭來,隻見一位身高七尺有餘的中年人走進小屋,來人身穿粗布麻衣。月色下留著一抹山羊胡,頭上隱隱可見到一簇白頭發,應該也向著晚年邁進了。

“掌櫃的回來了,身體好點了嗎”許昌齡看著來人淡淡道。其實聽著聲音他便已經知道此人是誰。酒店的老板,江緣的父親江翰。

“被餘大夫紮了幾針,又吃了幾服藥,感覺好點了。緣兒呢,睡了嗎”江翰稍微說了幾句便話鋒一轉的問道

“睡沒睡我不知道,不過心情不大好”許昌齡如實回答道。平日裏,此女不愛講話,“他”也不擅長講話。就算兩人再熟悉,那他也不能這麼晚呆在別人的房裏。

江翰聞言微微抬頭歎了一口氣,有著說不出的疲憊。嫁入夫家後,女兒到現在都一直將事情憋在心裏。女兒一天得不到開解,他便心痛一天。病一場吃了幾服藥稍微有點好轉了,女兒心情又差了,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