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生:三十二(1 / 1)

隻稍稍休憩了一日,第二天,沐生便由沐一一帶領著到了沐族會客的地方。沐小久本想跟隨進去,卻和沐落羽一樣被沐一一攔在門外。

屋內由四根威嚴挺拔的柱子支撐,柱身雕刻著奇怪的符號,明明滅滅的燭火不斷閃爍,與碩大夜明珠的光芒交相輝映,讓這個安靜空闊的空間隱隱透著一絲詭秘的氣氛。

沐族族長是沐生想象之中的老人,他的頭發花白,被打理得整整齊齊,眉間是不變的微皺,配合著褶皺確嚴肅的臉,讓沐生感受到老人的滄桑與威嚴。

“你回來了。”

沐生屈膝下跪,行了一個大禮後起身,因因由由,緣緣滅滅,這具凡胎所引起的債該由他來償還。

“族長,我回來了。”

族長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他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似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屋內突然靜了下來。

“罷了罷了。”沐族族長長歎一聲,走到沐生的麵前,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本名為木海,宜山人士,三十年前……”

木海幼年父母雙亡,靠鄉親鄰居的接濟生活,等大了一些的時候他便隨著鄰居們上山打獵,所得的獵物多數分給了過去對他有過幫助的鄉親,鄉裏之間溫馨和睦,仿若世外桃源。本來他也以為自己一生也會怎樣平淡的成長,老去,可是有一天,他打獵的時候被一隻狐狸咬傷,跌落山崖,等第二天回到村裏的時候那裏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卻不見一人,他不知道村民們都去了哪裏,自己又該去往何方,而命運也從這裏改變。

“我足夠幸運,遇到了師傅,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裏”,木海的神情帶著一絲懷念,“……有一天,師傅交給了我一個嬰孩”,那時的木海已經找到了村民,複建了沐族,他也更名為沐海,帶著族人的期望讓沐族重現於世。

沐生隱約知道他自己便是那個嬰孩。

“那便是你,師傅將你交給我後便雲遊四海,隻留下了兩個字。”

“天意。”

“天意?”

“沒錯,天意如此。”沐海閉上眼,“隨著時間流逝,你也漸漸長大,我才發現,原來你並未開神智,直到……”

“直到我來。”沐生的視線與沐海對上,歲月的磨礪使這個老人失去了樸實與憨厚,眼中迸發的堅毅和野心暴露無遺。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是,如果你想要動搖沐族的根基,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沐海轉身走向高位,年齡的增加使他的身體不似壯年時期的挺拔,“去吧,我作為族長還是有點權力的。”

沐生知道了他的意思,從此以後,沐族便是他的後盾。

大門被緩緩拉開,門外陽光燦爛,照射出來的陰影籠罩了屋裏坐著的老人。

一切,看似都正在步入正途,然而,沐生心裏仍然有許多未解的疑惑,許多,不適合說出口的疑惑。

譬如,他夢見的是誰……

“恭迎大人”,沐落羽彎腰恭行一禮,落後一步跟在沐生的身後離去。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被忽略了的女孩。

“為什麼,沒有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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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