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電台的領導請了一次長假,因為太累,打算休息一些時日。依舊沒有搬回宿舍,或許是習慣了孤單的生活。再過些日子就是立秋的時令了,那一天,也是月兒走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夜裏躺在床上聽著收音機那個熟悉的調頻,新的開場白,新的音樂節奏,但那些聽眾卻依舊熟悉。
喂,你好,是子風麼?
不,我是木楊,是這個節目的新dj!
哦,那麼你好,我是紫靈!
沒錯,是紫靈的聲音,依舊那麼活潑而快樂聲音,從她說第一句話時,收音機旁的耿楓就已經知道是她了。
哦,是紫靈,怎麼有什麼祝福想要傳達麼?我可以幫你的!
嗯,我隻想告訴大家,小東已經醒了,而且恢複的很快,現在已經能和我鬥嘴吵架了!
那麼說來,應該是件值得祝賀的事了!
是的,我還想點那首《半夏》,送給我深愛的小東,也送給同樣喜歡這首歌的子風,當然也送給新dj木楊!
謝謝,好的,我一定幫你安排的,再見!
再見!
再見!這一句是耿楓對著空氣說的。
純白的百合花是月兒最喜歡的花朵,所以今天耿楓捧了一大束百合放在石碑的前麵。風的清涼預示著這個夏季的結束,可是思念的味道,依舊如這百合花的清淡一樣,彌散著久久的香氣。
今天耿楓還帶來了吉他,調好琴弦的音色後,他又彈奏起那支熟悉的旋律來,一遍又一遍的彈奏著,直到自己的手指開始發麻、發痛。
再見了,月兒。明年此時,我會再來!
返回時,走過一片新墓碑的區域,一個前來獻花的女子引起她的注意: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在風中舞動的如一支搖曳的百合花,呆呆的眼神,裹著淡淡的落寞,如此憂傷的眼睛,嘴角卻倔強的在微笑著。
經過她的身邊時,耿楓有意的朝石碑上看了一眼:愛夫阿木之墓。
墓場的周圍全是鬆柏之類的植物,唯獨出口處有一柱白楊,高高大大的樹幹,點綴著密密麻麻的葉子,可惜,很多都已經開始發黃,隨著秋風的攻擊,有的已經墜落。也許一場雨水或是雪花就可以將它腐爛,將它湮沒與塵土,但那些關於綠葉的思念,關於那個夏天的記憶,樹還會在下一個真夏,再下一個,一遍一遍的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