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府中大門,遠遠地就有嗩呐聲傳來,雍親王看了看府中的總管,就是皇上駕崩了,這麼晚了,也該歇著了吧。
總管為難地上前來,“回爺的話,是顰妃去了。”
“什麼?”今天一天的經曆夠人受的了,沒想到事情還沒有完,雍正猛地一回身。
“今兒,顰妃和王妃一起去給北靜王妃上香,不想半路有人截殺,顰妃她……去了。”
雍親王,如今的皇上匆匆向聲音處奔去,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我的後媽呀。”得了信地弘晝哭的這個悲痛欲絕。
“顰妃……”皇上撲到棺前,看著棺材裏那恬淡的麵容。
“阿瑪節哀。”弘晝撲到皇上的麵前。
“怎麼會這樣?”皇上喃喃地,下人連忙搬了一個椅子過來,皇上緩緩地坐下。
“兒子今日去看皇爺爺,不想皇爺爺露出不好的樣子,兒子擔心,就趕緊出了紫禁城要給阿瑪報信,路上卻遇到一對人馬攔截住兒臣,兒臣拚命攔截住,派人給阿瑪送信,後來,兒子殺出重圍,卻看見顰妃也被黑衣人圍住,兒子拚死殺進去,可是卻沒能救得顰妃的性命。”弘晝這番話半真半假,皇上今日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了,又怎麼會懷疑兒子會騙老子?他剛剛伸手觸及黛玉的臉,冰冷的沒有一絲熱氣,弘晝跪走著把一件血衣呈遞上去,正是黛玉早上出門穿的那一件,皇上隻覺得那上麵的血跡異常刺眼,側過頭去,不忍再看。
“阿瑪,是兒子沒有保護好顰妃,你懲罰兒臣吧。”弘晝說著拔出一旁侍衛腰畔的劍,把劍柄遞到皇上的手裏。
皇上愣愣的看著手裏的劍,他是很傷心,可是,卻不能因為傷心就殺了自己的兒子吧。
皇上疲倦地把劍扔在地上,“這事不怪你,你起來吧。”
假如他不答應,顰妃又怎麼能出府。
“皇上,明天還有好多事情等著你呢,早些休息吧。”一直跟著雍親王的侍衛開口道。
皇上?弘晝一愣,狐疑地看著那侍衛,那侍衛接觸到弘晝的目光,低下頭去。
“皇爺爺他……”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如今親耳聽見,心裏還是很難過,皇爺爺對他一直都是不錯的。
“你皇爺爺已經去了。”皇上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落了下來,說實話,此時他的眼淚才是真正的為父親而流,再皇宮裏的眼淚,更多的是為皇上而流。
“阿瑪,節哀。”弘晝忽然收斂,聲音中有一絲沉穩,上前扶住皇上。
“阿瑪,兒子扶你回去休息吧。”他雖然沒有在場,卻可以感受到大殿之上那沒有硝煙的鬥爭,他的阿瑪很少會露出這等疲倦的麵容。
皇上欣慰的看了一眼,又看了棺材一眼。
弘晝心領神會,“阿瑪,國事要緊,顰妃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兒臣會處理好的。”
對皇上來說,顰妃絕對是無足輕重的,可是對弘晝來說,卻是舉足輕重的。
皇上輕歎一聲,心中有些遺憾,她到底還是命薄。
一年後。
“顰兒,你看我給你拿來了什麼?”一片竹林中,弘晝獻寶地抖開一件華美的衣裙。
“弘晝,我說過了,不要再拿這種東西過來了。”黛玉,現在的呂顰額冒黑線,那麼華而不實的東西跟她根本就不搭邊。
“隻要你喜歡,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摘給你。”弘晝笑道。
“弘晝,你看看我的臉,我是個醜八怪,沒有權沒有勢,孤女一個,既沒有什麼驚世之才助你榮登大寶,也沒有精明的腦袋做生意叫你財源通四海,我甚至連一塊肥皂都不會做,你再看看你,少年英俊,風流倜儻,滔天富貴,遮天權勢,隻要你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幹嘛非要找一個人老珠黃的,相貌猙獰,一無是處的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樣是很不道德的,她忍不住都要以身相許了,這樣癡情的男子,可遇不可求,可是,哎,糾結,姐弟戀實在沒有幾個修成正果的。
弘晝嘿嘿笑著,還是神醫他老人家高明,絕對不能把呂顰的藥解除的幹淨利落,不然,她就不知道躲哪裏去了,弘晝再三問清那藥物殘留在身體裏不會給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後遺症吧,得到了神醫的明確答複,弘晝才放心。
“不要,聖人都說了,醜妻家中寶,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弘晝死皮賴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