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瑟瑟的竹林中,女子就這般被男人緊緊摟入懷,仿佛她是他的所有品一般。盡管女子一開始極力掙紮,可到後來,礙於女子柔弱的胳膊擰不過男人健碩的臂膀,也隻能作罷。
女子眼眸從一開始的清靈變的厭惡,聲音冰涼,“王爺想要蒹葭如何回答呢?”言語中,竟是諷刺。
她從不喜歡被強求的,從來,都是她強求別人。
他挑起她的下額,仔細打量。那精致玲瓏的麵孔,就這麼直白的展露在他的麵前,那眉間一點朱砂,更令他神往。
彼時,她癡傻瘋癲,他雖常常與她在一起,卻從未這般正眼瞧過她。
今日,紅毯之上,她那一襲白衣,讓他以為他不過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那個癡傻瘋癲的女子,怎能變得如此清靈美麗決絕?
“看夠了沒?”她厭惡的衝著他吼著。被男人親睞,從來都是女子的榮耀。何況是被北安國的楚王親睞呢?然,亓蒹葭卻不似這般,眼中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原由,男人,她上輩子見的多了,像楚王這般的男人,她自是了解他此刻的心思。
“沒……”男人挑起唇角,淺笑。手中的香扇有一下無一下的搖著,言語盡是挑逗,“如此嬌顏,本王還想看一輩子呢?”
“哈……”聞聲,懷中的蒹葭忽的大笑了起來,“蒹葭早說過了,蒹葭不傻了,隻有傻子才會愛王爺的。”
“你……”不再摟著她,楚慕凡忽的放開她,手中的扇子直直的指著亓蒹葭,臉上早已是烏雲密布,“你既對本王無意,何故來招惹本王。”
“招惹?”她歪著頭,不解。
她何時招惹他了?
“你故意來搗亂我同月盈的婚宴,不就是因為舍不得本王娶了別的女人嗎?”楚慕凡臉上的陰寒消失,轉而化之的化作一抹笑容,“如果,你點頭,本王立即迎娶你。”後麵的這句話,更像是在給亓蒹葭恩賜一般,自傲的就差沒有飛上雲霄了。
“王爺再見,蒹葭要回家了!”麵對自傲的王爺,她無奈的揮揮手調頭便走。
“哎,亓蒹葭,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楚慕凡反應過來,轉身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王爺,你見過上好的汗血寶馬會回頭去吃草嗎?”亓蒹葭道。
“嗯?”
對於她這般前衛的話,楚慕凡倒也沒有很快的明白其中的意思。而她,乘著他思考的時候,溜之大吉了。直到後來,楚王才明白,原來她口中的‘回頭草’指的是他……
“蒹葭,你終於回來了!”
“亓蒹葭,你今天可算惹大火了。”
“惹了一個楚王,你還嫌不夠?還去惹一個相爺!我們亓家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
剛踏進亓府,亓蒹葭便聽到了她回來時想象的聲音。不出她的意外,大夫人,二夫人,夫人,大小姐都在花廳裏等著她。可惜,她亓蒹葭不是曾經的那個她,更不會走到花廳任由她們指責。
繞過小徑,她不去花廳,而是徑直往她的爹爹亓天的屋子走去。
‘咚咚咚——’她輕聲敲門。
“進來吧!”屋中的爹爹似知道是她一般,聲音滄桑的讓她心疼。
“爹爹,蒹葭知錯了。”
她雖驕狂,可她明白,在這個世界做這樣出閣的事情,總歸是不對的。爹爹今日也一定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受盡了其他官員的指指點點。
“哎……”亓天看了女兒一眼,歎了長長一口氣。“起來吧,你身子骨本就不好,地上涼,小心病了。”
“爹爹!”
聽了爹爹的話,蒹葭頭一遭感覺眼眶裏酸酸澀澀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打著轉。從前,她不喜哭泣的,可如今才明白,原來哭泣這東西,並不一定叫軟弱。
有的時候,也可以叫親情。
“爹爹,你就罰蒹葭吧!無論爹爹讓罰蒹葭什麼,蒹葭都無二言。”她低著頭,自覺無顏看她的爹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她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想著:她有家人了,她不是孤孤單單的亓蒹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