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帝都的一戶農家小院裏。
風羅霄聽完江離瑾的訴說,獨自一個人待在屋子裏,看著傳國玉璽,詔書和到洛川封地的聖旨發呆。
料峭的寒風在房外呼嘯,肆無忌憚的竄進簡陋的農家小屋,將粗劣嗆鼻的煤炭味吹散在屋子的每個角落。屋子裏僅有一床一桌,地麵坑坑窪窪。在這種環境下,風羅霄似乎沒有知覺。
一個時辰早已經過去,穿著薄薄衣衫的風羅霄雙手早已冰涼,唇色慘青,他就隻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聖旨一動不動。
推門進來的江離瑾看到這樣的風羅霄,心中一緊。曾經那個金尊玉貴,神采飛揚的五皇子現在如同木偶,目光呆滯,神思恍惚。
江離瑾走到他的身旁,輕聲叫道:“風羅霄。”
風羅霄依舊呆呆的,沒有絲毫反應。
江離瑾連續喊了好幾次,他的眼睛才眨了眨,無意間碰觸了風羅霄的手,徹骨的冰冷傳到江離瑾的手上。江離瑾一個不忍,抓起他的手試圖讓他的手熱起來。兩雙手熱量交換,仍舊無濟於事。手,如同心依舊冰冷。
“風羅霄,你不要這樣,如果你的父王和母妃見到你如此,他們肯定會特別的傷心。你現在要振作起來,你知道嗎?敵人虎視眈眈,你現在步步驚險,隻有聽從你父親的旨意,你才會有生路可走。如果你一味的沉溺於悲痛當中,以後的人生你將如何度過?……”
江離瑾試圖勸諫,一句接著一句說,而風羅霄隻是看著傳國玉璽,沉默不語。斷念走進來,說道:“王爺,瑾兒小姐,該吃午飯了。”
江離瑾拉著風羅霄的手,輕聲的勸道:“風羅霄,我們先吃飯再說好嗎?”風羅霄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江離瑾無法,對著斷念說道:“我陪著他,他不吃,我也不吃。你先下去吧。”斷念見此情形,無聲的歎息一下,安靜的退了下去。
冬日的太陽漸漸的西沉,陪著風羅霄做在屋裏一整天的江離瑾同樣饑寒交迫,臉上失去了紅潤,一片青白。
屋子裏的光逐漸昏暗,肚子咕咕叫起來,江離瑾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握著風羅霄的手。
咕咕聲打破了沉痛的氛圍,風羅霄動了,將江離瑾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裏。他看著江離瑾道:“小謹兒,我們去吃飯吧。”
江離瑾聽此,蒼白的嘴上露出一抹微笑,點頭道:“好,我們去吃飯。”
斷念早已等候在門外,聽此將煨著的飯端了進來。江離瑾見風羅霄仍舊不動手,則用勺子一勺一勺的送到他的嘴裏,強迫他吃。風羅霄終於屈服於江離瑾的堅持,接過江離瑾手中的勺子自己吃飯。
飯後,身體不再那麼的饑寒了,風羅霄緊緊的握著江離瑾的手,不肯鬆開,他看著她,道:“小謹兒,如今我身份尷尬,你,你回到賀蘭喆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