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生門在哪裏。”
江離瑾堅定的說道,聲音雖然稚嫩,口氣卻非常的認真。風羅霄和那個帶頭人聽此,一同將目光定格在她的小臉上,目光中帶著各種複雜的神思。
詭異的音調,上揚,驟降,蜿蜒三調,曲音跌宕錯落,每一個音節就是一個痛擊,每一個音色就是一把利刀,意誌不堅者早已昏倒在地,陷入昏迷沉睡。而那轉瞬即逝鬼魅般的身影,神出鬼沒,蟄伏在黑暗中,暗中操縱著這壓力逐漸加大的陣法,順手之下,也有很多人被無聲無息的解決了生命。
拓跋驚時和塔林門圖在一個馬車中,馬車周圍環衛著拓跋和塔林兩族精銳的護衛。但那些護衛卻不似龍錦衛那樣人人都意誌堅定,有一大半的人都昏倒了,拓跋驚時和塔林門圖二人沒有昏去,作為兩族的精英人才,他們的意誌也說的過去。聽到聲響的拓跋驚時蒼白著臉色走下馬車和塔林門圖站在一起,被護衛們緊緊的保護著。
他出來一見之下,也大驚失色,滿臉的迷惑和驚慌。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們大家族的人受傷不沾血腥的人幾乎很少,他很快恢複了,暗自壓下心中的驚慌,強裝鎮定。
可是,空氣中傳來的詭異樂音,卻似乎故意要擊破他的防線,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數條身著玄衣,麵罩銀紋麵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闖進護衛們的防護層,手持金色刀柄的銀月彎刀,穿過黑夜,帶著凜冽的殺意直刺拓跋驚時和塔林門圖。拓跋二人急速反擊,與之過招拆招,護衛們也紛紛向前助陣,在局部的區域裏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銀月彎刀閃著寒芒,刺入跳動的心髒,拓跋驚時在刀入身體的一刻,眼睛似被驚嚇似惶恐的睜大,清俊的身子不堪疼痛而彎著,雙手抓著刀不放手,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將錦衣華服染紅,黑暗中卻什麼也瞧不真切。
那條身影卻不留戀,直接棄刀飛掠而去,隱藏在墨色之中。一聲嘹亮的哨聲傳來了,剩餘的幾條黑影也都飛速的撤離現場。
打鬥的聲音引來了眾人,聞聲而來的人見此情形都很驚恐,拓跋一族的長子拓跋驚時的死亡,一旦傳了出去,帝都之中又會被一股狂風吹亂,朝堂廟宇之上,新的決策將會再次被決斷。
拓跋家的護衛們圍繞著拓跋驚時的屍身痛哭哀嚎,有一人注意到了刺傷拓跋世子的彎刀,發出一聲驚詫:“這不是龍錦衛的銀月彎刀?!”
這聲驚詫像一顆手榴彈丟在了所有人的心裏,炸出了所有人的猜測,但所有人都啞口不言,四下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詭異的樂音傳來,氣氛分外的滲人。
風羅霄環手抱胸,嗤笑一聲,道:“哪個不長眼的說是銀月彎刀?堂堂龍錦衛要殺掉的人,需要這麼偷偷摸摸,陣法護航嗎?真是見識淺薄,目光短淺之人的看法。”
塔林門圖臉帶著猶豫之色,雙手糾結的絞在一起,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抬頭看向風羅霄道:“五皇子,我親眼看到,來人身穿玄衣,臉帶銀紋麵具,手持銀月彎刀,我和拓跋驚時都和他們交了手。”
塔林門圖和風羅霄最是親近,從來都是喊風羅霄名字,如今他說敬語,語氣中滿是認真和嚴肅,一時之間,風羅霄也變得嚴肅起來,深深的思量起來這件詭異的事件。
賀蘭喆語氣很輕但很鎮定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應該先找到這七殺陣的生門,早點出去,再來討論是與否才是,大家不能在呆下去了,否則,昏倒的人越多,越難找到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