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撈了被子把自己埋在裏麵,嘴裏嘟囔:“我記得你功課不是做的很好嘛,怎麼竟看表象了,論私兵誰都有可能,但這般監視了半個月了,怎麼也是耽擱人手的,你覺得哪位王爺人閑的慌?”
弦月被燕子揶揄,卻不生氣,隻笑嗬嗬的說到:“我不看表象是誰怎麼好演戲啊。”
“那你知道是誰了?”
“你提醒了我,越是看著沒可能的,就越有可能,從上所論,四皇子的可能最大。”弦月說完拎著藥箱出了房門。
在黃伯的送別下,她上了馬車,等到馬車停時,倒真在一家醫館,入內才要說話,就被人拉著上了內堂,一進屋,倒是看到了她熟悉的背。
“主上!”
主上抬手止住她行禮,將那張冷冷的麵具對上她:“聽聞你被襲,大概是有人想你安靜些,你自己好好盤算下,我原本是叫你保護太子,可沒想到你倒成了中書舍人,跑到了朝堂去,那麼既然你已經過去,我也不好再為難你,你隻許記得盡你最大的可能幫助太子,保護太子,其實很多時候,保護不一定靠身手,也要靠腦子。懂了?”
低啞的聲音沒一點情緒,聽的弦月心裏泛起失望。眼看主上要揮手示意她出去,她忙說到:“主上,有件事屬下需要告訴您。”
“嗯?說!”
“主上您要我保護太子直到登基,可見您是向著太子的,眼下屬下成為朝臣,行走中書省內,自然會接觸到許多朝事,也許會有些關於太子形勢的,請問主上,屬下要知會太子嗎?”
“這個……因事態大小,你自己把握。實在不好拿捏的,你可先報我。”
“那主上,今日屬下機緣巧合無意瞧到了一份關於京畿守軍和各禁軍調防的任書,全部都是名單,其中還有一份神策軍的調任……”
“什麼?”主上聞言竟從椅子上站起,音調也不似原來的那般低啞無情。
“屬下說,看到了神策軍的……”
“你確定是神策軍?沒看錯?”主上的聲音雖是恢複了低啞,但是卻似乎壓製不了激動。
“屬下確定。”弦月才說完,就看到主上抓了身邊的紙筆:“你速速給我默下來!”
速記默寫,這是家常便飯,弦月拿起筆就寫,而且因為感覺到主上對神策軍的在意,她把關於神策軍的調防名單,寫默了下來。
主上就在弦月的身邊,一直看著那紙上的字,當弦月終於把神策軍的部分寫完,還要再寫其他幾處時,主上一把拿了那紙便轉身邁步。
“主上……”
“你做的很好,繼續如此,有重要的信息統統報我!”主上說完就走,人影從後窗一番而出,留下弦月有些錯愕:奇怪,為什麼剛才寫東西的感覺那麼奇怪?好像自己在太子的身邊默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