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聞言笑了下,其容帶著一絲無奈。而此時青年男子眼已掃到弦月,當即驚奇:“咦,皇兄什麼時候弄了個這麼俊俏的太監?”
“太監?”太子眼轉向弦月:“他可不是什麼太監。”說著眉一挑,弦月趕緊在水裏躬身:“臣是太子舍人賀永年。”
“賀永年……”青年男子搖了下太子的肩膀:“皇兄昨天莫非是和他一起……”
太子點下頭:“無他為我求來支援,隻怕你皇兄我,現在倒成了山寨上的大王了。”太子略帶詼諧的話語,惹的青年男子展露笑顏,弦月在旁一看,頓時有種陽光和暖照上身的感覺。
“老四,去外麵等我吧,我馬上就出來。”太子說著擺了手,青年男子也不多話,點頭應了就往外走,但眼卻掃向了弦月,最後竟對弦月微微笑了一下,一點頭,人出了帳子也出了堂口。
“這是老四。”太子輕聲的說著,自己往身上撩水,弦月便轉身湊過去一邊為他擦抹,一邊小聲的說到:“他和殿下倒是很相像,與殿下隻怕是親胞兄弟,隻是他怎麼沒封王?”弦月雖然來的這些日子還沒全摸清這些皇親的情況,但適才那一身皇子的朝服卻告訴他此人未封王。
“老四和我都是母後所出,但他小我整整五歲,我被太後力捧為太子的時候,他還沒降生。他很聰慧,琴棋書畫乃至騎射,也是樣樣精通的。但他心思隻在戲耍上,從不用心在習業上,父皇與母後規勸幾次都無效,也就幹脆由他,隻是這封王倒底無他……”
“殿下和他很親近?”
“當然,我們是親兄弟……”
“他經常可以這樣隨意進出東宮嗎?”弦月問話的時候也停了手。
“是。”太子的眉眼一挑:“怎麼,你擔心他?”
弦月沒出聲,隻自己咬了唇。太子見狀嗬嗬一笑,輕聲道:“我這裏到處都是耳目,泄漏應不是他。”
“殿下,臣與您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您何苦還要防著我,不信我!”
弦月蚊蚋之言惹的太子一挑眉說到:“此話怎講?”說著他轉了身,一副安然享受的樣子。
弦月無奈隻能為其擦背,卻借機在他耳邊說到:“殿下,您這裏耳目雖多卻不能隨意進出您的寢殿啊,我們前夜離宮之時,您是下了旨意叫他們遠離的,那麼昨天您沒能去春坊當值,這一夜未歸您的宮人就會知道。可是,我們被困林地又一宿,明明不在宮裏兩日,為何大大小小所知都是您隻離宮一日?今早我們一回到林地您便與臣說,我們一夜未歸,隻怕宮裏亂了,可見您很有把握無人知道我們前夜已離宮。而您見到楊將軍的時候,聽他說你隻是昨夜一夜未歸,您便把所有的事都推後一天,臣也跟著順水推舟,但無論是誰卻無一人道出我們離宮兩日,隻此一事就可知,成王寧王雖設下耳目,卻根本不在太子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