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陪你去就是!”弦月最不能聽的就是太子指責她的主上,在她眼裏,主上永遠都是對的,這些年為主上做事,她從不多問一個字,因為他堅信主上有他的選擇,而她,將永遠追隨他的選擇!
“哼,那就走吧!”太子說著從弦月身邊過去,卻偏偏低聲說到:“那邊有他們的耳目,說話做事,你自小心!”說完不管弦月就大步而去了。
東宮是太子寢宮,春坊是太子治理政事的地方,兩地都設有湯池,天燥在春坊泡一下去汗倒是常事,但今日裏太子回了東宮,要泡也自然是在寢宮裏。
弦月一時衝動應了話,如今跟著太子到了體和堂,看著匾額聽著水聲嘩啦,這心裏就打了退堂鼓。忸怩了半天,還是小聲的說道:“殿下,太醫說您傷口不能見水,要不叫人打些水來給你擦抹一下?”
太子回頭看了弦月一眼,搖搖頭:“我又不是女人,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至於那麼身嬌肉貴嗎?賀舍人不必這般擔心,走走,陪我共浴!”說話的功夫,太子竟然抬了左臂將她勾肩搭背。
弦月當下就想扭身,冷不丁被太子犀利的眼神所刺,當下明白有耳目在其周圍,隻能嗬嗬的幹笑著說道:“即如此,臣陪太子泡湯,幫你扶著胳膊也是好的。”
太子滿意的笑著,投來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兩人便是入了堂內。
玉石做階,象牙做床,在紗帳圍成的湯池隔間裏,站著數列宮人。太子一擺手攆了他們出去:“今日不用你們,有賀舍人伺候我,就是了。”
宮人們豈敢多話,應著出了隔間,紛紛立在紗帳兩丈左右的地方,並不走遠。弦月見此有些六神無主,拿眼瞟向太子,而太子卻衝她一努嘴,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弦月明白他的意思,眼下也隻能應著,心想:不就是給他脫下衣裳嘛,當年殺人的時候,這等事又不是沒幹過,反正赤條男人也見過,見見他的也不吃虧!何況,在紅袖招也見過了……
心中念叨著,她動手為太子寬衣解帶。很快就脫去了外袍,隻剩下內裏的褻衣和銀白的長褲。再動手解這層,她倒快不起來,紅著臉的看了太子一眼,卻見太子皺著眉看著自己,似乎很不滿。
罷了,死就死!
她想著,也不管什麼男人女人了,隻管痛快的給太子解衣,但那動作一下麻利的就跟往下扒似的,三下五除二,太子隻剩下一條大襠褻褲了,當弦月咬著牙,手拽上這最後防線的時候,太子伸手一抓褲子,瞪著眼說到:“賀舍人,這個我自己脫,你,還是自解吧,我這就入湯了。”說著他邁步走到內裏的湯池前,伸手一撩紗帳入內,少頃,入水的他,自己甩了褻褲撂在了湯池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