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自己眼中的失望,寧靜撫著自已微凸的肚子,向硝煙彌漫的一樓走去。
看著自己朝思慕想的女人就盡在眼前,井瑄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雕塑般的俊臉帶著自己都沒壓製的狂喜,鳳眸滿是溺斃人的柔情。
一步,兩步,樓梯上,寧靜撫著肚子那細微的動作,讓井瑄微微疑惑地眯了眯鳳眸,直到,看到那微凸卻有著美麗線條的肚子,那張宛如神邸的俊臉頓時慘白,薄唇彌合著什麼。
靜,是懷孕了嗎?
纖細的身子帶著清冷的氣質,慢慢站定在井瑄麵前,那巴掌大清秀美麗的小臉,此時,淡漠漠然,墨眸帶著對陌生人的冰冷一樣,毫無感情,紅唇抿緊。
他壓著自己心底如潮水般蔓延上來的痛楚,鳳眸溫柔地看著她,薄唇微勾,帶著對寧靜獨特的暖意:“靜,聽我解釋。”
寧靜淡淡地看著他,並沒答話,紅唇依舊抿得緊緊得。
第一次,可以原諒,第二次,連解釋也是浪費時間。
井瑄鳳眸頓時黯淡下來,勾起的薄唇也僵住了,修長的手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放才能掩飾自己心底那股壓抑著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從來不知道靜也可以這麼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隻有無邊的漠然,一如當初沒有接受過家的溫暖的他。如果不愛,連恨也是多餘的嗎?
“那個女人,是潛伏在我身邊的臥底。”他溫柔地微笑,“為了掀出幕後主謀,我演了一出戲,導了一個局,卻讓你誤會了。”
說著,他伸出大手,想把她攬進懷裏,她卻伸出小手,擋住了那伸過來溫暖骨節分明的大手。
她小臉依舊淡然,卻意外地輕輕微勾起唇,那清脆的聲音如小溪流過的歡暢,讓井瑄深邃的鳳眸盈滿希望,和期盼。
“如果上床也是演戲中的一幕,那我隻能說,井瑄,你可以拿金馬獎影帝了。”她的聲音裏,滿是嘲弄。
這個男人,她愛了三年的男人,今天跑來和她說,他為了捉幕後主謀,和一個女人上床了,讓她原諒他。
荒謬。
井瑄頓時慌張起來,靜,是徹底誤會了。
大手抓緊她的削肩,井瑄無視她的掙紮,小心卻強硬地把她擁入懷,把俊臉放在她烏黑的發頂上,他的聲音一貫地優雅卻含著微不可見的慌張,“聽我說,我沒有和那個女人上床,你聽到的事情經過,隻是事情表麵的一部分。”
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寧靜沒有掙開,但她的小手,卻抵在他的胸膛,讓他與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她淡淡地說道:“如果我不是道聽途說的,而是親眼目睹的呢?”
她的話,恍如一個炸彈,炸碎了井瑄所有的神經,原來,攝像頭是這樣用的,而他,是自作聰明,把她一步步地狠心推開了。
他輕輕推開她,看著那張清秀美麗的小臉,對著他,沒有那種羞澀狡黠的愛意,隻有對著陌生人的冷漠無情。
他終於嘲笑地垂下鳳眸,頎長優雅的身姿彌漫著極度的悲傷與淒涼。
靜的眼底,容不下殘缺的愛。第一次,他的拋棄,因為愛他,她可以放下自己的自尊,強迫自己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事,繼續忍讓地愛他。但是,第二次,盡管事情不是真的,她依舊沒有辦法去接受那退讓自己尊嚴和愛得來的愛情。
他是在這個女人身上,仗著她愛自己,一刀一刀地割碎她的愛。
愛,能重來嗎?
他薄唇蒼白著蠕動了一下,最後隻變成輕輕溫柔得話語,“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可以嗎?”
看著他習慣性憂傷時攏眉的動作,寧靜把自己將要說出的狠心的話語全部咽回喉嚨裏,她微笑,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見他那狹長美麗的鳳眸亮起光芒,她勾唇,擊碎他所有的希望,“帶我去見致。”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嗎?”沒有答應或者拒絕,井瑄深深地垂眸看著麵前的她,鳳眸深的猶如一口古井,看不見深淺,卻能讓人迷失。
夜斯看著寧靜冷淡地拒絕井瑄,心裏鬱悶難過的心情終於開始緩緩地變淺,最後竟竊喜起來。看來,寧靜的狠心與冷漠,不僅對他一個人,甚至對著井瑄更甚。
她平靜地看著他,連多餘的解釋也沒有,但那肯定璀璨的神色,足以肯定了他的問句。
“嗬嗬。”井瑄垂眸,劉海碎碎地遮住自己的眼睛,頎長的身軀縈繞著一股強烈的憂傷,半晌,他抬頭,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答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