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寧靜的聲音從井致背後響起,清脆恍如天籟,讓星和辰的眼裏頓時亮起一絲希望和期盼。
井致站在原地,微垂眸,深褐色的頭發遮住了自己美麗的雙眸,刀削般的俊臉帶著前所未有的哀傷,薄唇輕輕勾起,帶著對自己的嘲笑。
她,真的很恨自己。
“放下你手中的匕首。”不出井致所料,她的聲音冷然響起。
扔下自己手中的匕首,他淡淡地說道:“如你所願。”
說完,他赤手空拳地走向籠子,深褐色的頭發濃密分明,耳鑽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精壯健碩的胸膛讓他宛如十七世紀最勇敢的猛士。
星和辰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冷酷的神色,但很快反應過來,星馬上上前,拉住了井致,而辰壓抑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氣,對著寧靜大聲厭惡地說道:“你這個女人,進死關前殺手每人必備一把防身匕首,為什麼你要剝奪少主的權利?”
寧靜淡淡地看了辰一眼,說道:“上次在死關,那個被猛虎咬死的男人,手裏並沒有匕首。”
辰幾乎是吼出聲來:“那把匕首,在他被猛虎第一次攻擊時,已經被撞出了籠子了。”
寧靜冷笑出聲:“那又怎樣?”
她還記得,那個男人,當初是如何見死不救的。
聽到這樣近乎絕情的話,井致沒有回頭,淡淡卻命令地對著拉著自己的星說道:“放開。”
星不敢違抗地放開了,看著那個男人被籠罩在金黃的陽光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殺手們都畏懼的死關。
籠子被打開了,那個邪佞的男人帶著睥睨傲視天下的氣勢,慢慢地走進籠子裏,馬上,鐵閘向下關緊。
金剛製成無比堅固的籠子裏,一人一獸對峙著。
龐大的雪虎微微地站立起來,深褐色的瞳仁捕殺性地看著男人,厚實尖利的爪子向下一啪,馬上,地上揚起深沉的灰塵,漫天飛揚。
而男人,精壯的胸膛攏起健碩的肌肉,薄唇輕勾,讓那張邪佞的臉顯得不羈,渾身卻散發著一股嗜血冰冷,狠鷙懾人的氣息。
雪虎盯著男人,露出尖銳的牙齒,火紅的舌,謹慎地繞著他走了一圈,見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對天長吼一聲後,便飛快地躍起龐大的身子,往男人的天靈蓋拍去。
男人敏捷地閃開,耳鑽閃著晶瑩的光,幾乎在雪虎還沒來得及轉身之前,已經飛速地轉到雪虎的後方,利索有力地微收膝,上抬,往雪虎的脊梁骨,致命狠絕地重踢下去。
“哢!”地一聲,一陣骨頭錯位的聲音微微傳來。
雪虎的咆哮聲更加劇烈了,似乎是疼痛無比,但很快,它那尖銳的前爪轉過男人所在的地方,在男人還沒來得及收腳之前,對著男人的俊臉狠狠地刮過去。
男人的頭微微後仰了一下,險險地躲開了近在咫尺的攻擊,卻沒料到,老虎另一隻爪子也同時在他的下方,刮了過來,爪子帶著一陣劇烈的冷風,在男人古銅的胸膛刮傷了一道深到見骨的血痕。
似乎沒感覺到痛意,男人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不躲閃地直麵迎上雪虎的攻擊,趁著雪虎前爪全出,隻有後爪支撐的情況下,再一次左收膝,狠厲踢出,在雪虎的左側身上,來一個近乎完美的橫踢。
寧靜坐在椅子上,小臉冷漠地看著井致近乎玩命的近身搏鬥,墨眸緊緊地看著那個男人堅忍的戰鬥,而她的身邊,是一直擔憂地看著井致的星和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雪虎和男人都不占上風,雪虎龐大的身體沒有井致的敏捷靈活,但那雙修長尖銳的爪子,卻為自己增添了一個優勢,而男人,矯捷的動作,強力的攻擊,也讓雪虎微感吃力。
雪虎再一輪全力的攻擊,龐大的身子整個撲向井致,在男人的上方投下碩大無比的影子,但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星和辰收緊呼吸地看著,看著那隻老虎,從上而下,尖銳的爪子帶著呼嘯的風,直衝井致的脖子。
越來越近了,男人終於有所動作,粗壯有力的雙臂竟然在雪虎撲下來的一刻,捉緊了它的雙爪,然後,狠狠地上抬腳,踢向雪虎雪白柔軟的腹部。
辰呼了口氣,看著寧靜冷漠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大罵出聲:“為了你,少主做了那麼多事,你不感動就算,居然可以讓他去死,真是蛇蠍心腸,最毒婦人心。”
“為了帶你去看薰衣草,他半夜的時候就叫我們帶人去布置,自己熬了半夜寫了近乎一千張的許願紙,全都是關於你的,你怎麼會那麼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