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月愣愣的看著狼狗的傑作,耳邊突然傳過一道似有似無聲音:“快逃。”
剪月反應過來,慌亂的人群可以作掩護,現下是最好的時機。田霸被狼狗咬了腳,正抱著腳哭爹喊娘,身邊還有一群人護著,自然是顧不上自己了。
剪月縮著身子小心的在人群中穿梭,快要下小路時,卻被發現了:“那小妖怪跑了!”“快追!別讓她跑了,等她好了,定會來報複!殺了她!”“殺了她!”
剪月拚命往山裏跑,看似自尋死路,其實不然,剪月知道在山的半山腰有個山洞,雖說那裏有猛獸,倒也可以身後這些人不敢再追。
眾人眼睜睜看著剪月進了山,追到一半時卻不敢再追。“小妖怪進山了,進山就更不好抓了。”“山裏深處有猛獸,保不齊就活不過今兒晚上。”田霸滿臉怒氣,卻也不敢冒然進山,隻得撮使官兵:“去!你們去把小妖怪抓出來,到時田公子我重重有賞。”
金錢確實具有很好的誘惑力,剛剛還在抱怨的人群安靜下來,有人問:“賞多少?”“三十兩!”呼!眾人唏噓,真是不少,有了這個目標,似乎深山裏也並沒什麼可怕,就幾隻大點的野獸而已,相信眾人也可以將其製服。
眾人一道進山,那架勢還頗有進山尋寶的味道。
剪月捂著肩膀,輕車熟路的來到半山腰的山洞,山洞不是很大,洞內還很幹燥,利於剪月的傷口愈合。咬牙將弩箭拔出,右手附上汩汩冒血的傷口,靈力差不多都用來救老爹了,傷口隻能勉強不流血。剪月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強忍著疼痛來到洞口查看,彎眉輕皺,想來官兵應該不會追來吧?若是追來,她便隻有束手待擒的命了。
看著山下的小木屋,兩行清淚溢出,剪月‘撲通’一下跪在地:“老爹,月兒不孝,沒能讓老爹入土為安,現隻求老天爺開眼,還了那些人的良心,請他們讓老爹入土,風剪月在此跪謝了。”
夜靜謐。
或是老天有心佑剪月過了這一晚,竟沒讓那些個官兵找到。
剪月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洞口查看有沒有官兵追來,不看不要緊,洞口下方有人影閃過,似是官兵。剪月一個激靈,自知官兵已然不顧深山猛獸了,竟尋到這裏,趕緊離開這裏才行。
貓著腰,躲過官兵的眼線,越發往山裏走,現在,隻能放手一搏了,她在和官兵賭,賭官兵和自己誰的命大,在這深山裏,好些的猛獸利爪,可以直接將一個人撕碎,若是自己碰上了,便是自己命淺,若是官兵碰上了,也隻能徒留遺憾。
越往裏走雪便越深,不過好在有一些獸類的爪印,將雪壓下了許多,也能將小小的腳印掩蓋住。剪月跟著那獸類的腳印,走著走著那腳印便消失了,周圍的雪也沒有被壓過的痕跡,難不成這猛獸還會飛嗎?若是會飛,自己要更小心了。剪月四下走動,尋了個山洞,見裏麵並未有居住過的痕跡,便放心進去坐下。肚子開唱,剪月揉揉肚子,看著洞外的大雪,放棄了尋東西吃的念頭,還是安生一些罷,遇到猛獸十條小命都不夠撕的。
剪月在這洞裏呆了兩天,實在餓的不行,出了山洞尋吃的,這不出不要緊,一出來就和官兵打了個碰頭,沒想到官兵會真和自己‘賭命’,剪月撒開腿就跑,隻聽得身後官兵大叫:“小妖怪在這裏,抓住她,賞錢三百兩!”“抓住她!”“小妖怪別跑!”
怪不得官兵會不顧性命進山,原是衙門下了賞錢,竟然三百兩,用這麼大一筆錢來捉拿自己也真是浪費,還不如用來救濟城南牆邊上的乞丐,哪怕是施一碗粥也是好的。
剪月繼續往山裏跑,盡管知道山裏隱著猛獸,卻不得不往那裏湊,既然都已經賭命,就賭將自己這小命交於天老爺罷。
果然,剪月此舉確實有震懾身後官兵的效果,官兵追了會就停下,不敢再向前。田霸坐在轎子上晃晃悠悠的上來了,臉上的橫肉青一塊紅一塊,這一路上可沒少摔跟鬥,而八個轎夫均是臉上青紫,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