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裏麵,你為什麼盯著我看?!”
咬牙切齒的聲音,酒吧走廊的幽暗燈光下冰冷又憤怒的嘴臉,很容易讓人心生怯意。
冷媚妍微眯著眼睛輕挑眼角,看著將自己壓在冰冷牆麵上的人,櫻桃般飽滿的紅唇輕動張合,“好看。”
姚漠寒身子一僵,抵著她肩膀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你知不知羞恥?!我是你哥哥!”
“哥哥?”她嗤笑,這個時候他承認是她哥哥了?好吧,他說是就是。她神色迷離的迎上他憤怒又複雜目光,聲音更加的媚然,“所以才好看。”
他心中一動,氣勢瞬時弱了一些。她說的倒也沒錯,姚家的確給了他們上好的皮囊。
“還有,”她的目光從他的臉上逐漸下移……
“還有什麼?”他疑惑的跟著她曖昧的視線下移……當視線掃到他們相互擠壓的胸口時,她委屈嬌嗔的聲音已經刺進他的耳膜,“你壓疼人家了。”
轟的一下,氣血瞬間衝進他冷漠的大腦,狼狽放開她向後退幾步,手指的關節開始泛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換來短瞬冷靜,“你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在人前裝高雅,私底下拿著他的把柄威脅他,此時又……她究竟想怎樣?!
“哥哥,不要這樣瞪著我,”她柔媚的向他邁近兩步,語氣無辜又清澈,“我會誤會你想‘吃’了我的。”
他氣血又是一堵,明明清澈的控訴,卻因為某個字加了重音,橫生了一絲不堪的成分。可是,他又不能拿這個來質問她,那樣隻能顯得是他思想齷蹉。
他握緊了拳頭冷視著她,她卻彎著好看的眼睛回視他。
許久的僵持後,他終於敗下了陣來,冷冷的轉身,留下了一句比他背影更加冰冷的話,“告訴他們,我先走了。”
看著他離去的僵硬背影,冷媚妍勾起冰冷的嘴角。
“你果然夠卑鄙,連親哥哥都勾引。”
一聲低磁陰冷的嘲諷聲從身後傳來,冷媚妍當即心中一緊,脊背發寒,“你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嗎?”
“我不神出鬼沒,豈不是要錯過剛剛的好戲?”
幽暗的燈光遮掩了他的大半部分臉,可是那嘲諷玩味的嘴角卻是那樣的明顯。
“這也能算上好戲?你的品味是不是也太低了一點?”冷媚妍轉過身側倚著牆,微眯著眼睛神態悠然,“等姓姚的都進地獄那一天,才是真的好戲。”
“都?”男人似有意讓聲音婉轉,而嘴角的玩味更甚,“也包括你?別忘了,你其實也姓姚。”
“嗬嗬……”她突然輕笑了兩聲,嬌媚的聲音裏絲毫不掩飾嘲諷,“你還真健忘啊。”
幽暗中,男人的眉頭微微蹙起,鷹隼的眸子裏射出銳利的光,劃破了幽暗,盯得她骨子裏也開始發寒。
“怎麼?又想殺我?”冷媚妍不屑的挑釁,“你不是一直在想,事成之後再動手的嗎?怎麼現在就開始迫不及待了?嘖嘖……難道你沒聽過,欲速則不達啊……”
被拆穿心思的人瞬間逼近,她又一次的被壓到了牆上。可這次不同剛剛的曖昧,被掐著下巴的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刺骨的殺氣。
“人有時候不用太聰明,”他捏著她下巴的手逐漸的加力,聲音卻是不同於他動作而越發的柔和,“那樣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對於一個在地獄裏長大的人,什麼時候死又有什麼區別?”她絲毫不懼他的殺意,眼神有些恍惚,“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死了。所以……”
“收起你的那些恐嚇,”她恍惚的眼睛似突然找到了焦距,中氣十足,“別人怕你,可我不怕!”
“哦?”他再次加大了右手的力氣,骨頭質感清晰的傳到指尖,“真的不怕?”
刺骨的痛意襲來,她知道這樣下去,下巴即便不被捏碎也會重傷。可是求饒,隻會讓她死的更快。
他銳利的視線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似乎要把她穿透。可是一分鍾後,仍舊不見她眉頭有一絲波動,唯有她那上揚的嘴角變得越發的妖嬈。
看著她的眼神,他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怕死,或者說,同樣嗜血的她把自己的死也劃進了嗜好。
他不否認,她在某種意義上與他是同類。可是正因為此,這個女人他不能留。
……
翌日,清晨。
冷媚妍坐在梳妝鏡前,揚著下巴左右輕動的看著鏡子中,那用粉底和遮瑕膏都掩飾不住的淤青。手指輕碰,還有痛意。
昨天去酒吧之前,她就知道那是姚靜瑜為她擺的一道鴻門宴。而當時能為她解圍的,就隻有中立的姚漠寒了。可是他那種人,和他名字一樣冷漠,又豈會幫她?即便她有他把柄在手,卻也不能時時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