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三娘的院子那邊折騰起來了,聽說她已經被人抬著往這邊來了,說是菜色做的太難吃,還說嬌嬌私扣她院子裏的例銀與膳食。”孟媽媽突然進來稟告,臉有憂色,“嬌嬌,您如今才剛剛掌家,最怕有人說您不公啊!”
沈雲初的胃口頓時被這消息給敗了,她原本還不打算這麼早就跟沈雲虹算賬,她竟然迫不及待就找過來了,那就別怪她不給留喘息的時間。
“無事,孟媽媽你且去吃你的早膳,隻有吃飽了,才有精神理會這些跳梁小醜。”沈雲初胡亂塞了幾口菜,便吩咐翠丫都端下去,想了想,又製止了她,“留著吧,待會讓府裏的人都看看我的膳食哪裏比得上三娘好。”
沈雲初想了想,若是被沈雲虹看到她用的素菜這般淡雅精致,大概又要生出是非來了,她那張嘴什麼都敢說,因而又吩咐道,“少師府送過來的這盤小菜,我隻吃了幾筷子,你與孟媽媽兩人吃了吧,莫讓三娘看到。”
翠丫與孟媽媽自去外間匆匆用了早膳,待沈雲虹被人抬著進了梧桐苑的時候,她便嚷了起來,“沈雲初,你若是還有半分顧及姐妹之情,你就出來給我解釋為何我院中的例銀少了一百兩?你如此公報私仇,哪裏配治理沈府啊!”
孟媽媽早先一步迎了出去,“嬌嬌大早晨好大的火氣啊!可是我們梧桐苑的奴,哪裏惹嬌嬌不快了,老奴定然收拾了她們!”
“不是奴,梧桐苑哪個奴敢讓我不痛快,我揭了她的皮,倒是你們嬌嬌如何還不出來給我個說法,莫不是自知理虧,躲起來不敢見我了?”沈雲虹見沈雲初不出來見她,以為是怕了她了,越發囂張起來。
“三娘說的哪裏話,我們嬌嬌行的正坐得直,如何會躲著三娘。倒是三娘若是懷疑院子裏的例銀少了一百兩,也該先去問問管家,若是管家說是奉了我們嬌嬌的命,故意為難三娘的話,三娘再來理論方是正理,如若不然,三娘便是故意來我們梧桐苑鬧事找茬的。”孟媽媽素來見不得沈雲虹囂張跋扈,忍不住刺聲反駁道。
“春柳,給我撕她的嘴!”沈雲虹坐在軟榻上指著羅媽媽喊道,“你以為你還是老夫人麵前的紅人麼?你不過就是梧桐苑的****而已!”
春柳猶豫了瞬間,才作勢朝孟媽媽走去,手還沒有來得及落下,就被梧桐苑那兩位負責為沈雲初執行體罰命令的粗壯婆子給攔下了。
沈雲虹這句話算是犯了眾怒,梧桐苑的奴原本都是觀望狀態,如今見她將梧桐苑中的奴仆都罵了,頓時對她怒目而視。
沈雲虹得意挑眉,“我就是罵你們了,你們又能奈何?主子沒本事你們便要懂得夾起尾巴做人,竟敢瞪我,看我不挖了你的眼。”
“三妹妹是要挖了誰的眼啊?”沈雲初出來,一襲水綠的襦裙,在晨光裏顯得格外清麗,她背手站在那裏,冷聲道:“大早晨來直呼我的閨名,看來是母親對你處罰不夠,讓你依舊沒能認清楚何為尊卑何為長幼!”
沈雲虹直覺眼前晃了一下,待看到她出塵不染的風采時,頓時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尖聲道:“你終於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見我了呢!”。
“我為何不敢見你?”沈雲初挑眉問道,“我如今執掌這沈府的大小事,沒時間與你鬥嘴,若是你想來梧桐苑找茬的話,我可沒時間搭理你,若是果真有事情,趕緊說,我給你半盞茶的功夫!”
沈雲虹見沈雲初完全一副施舍的嘴臉,心裏憋悶死了,怒道:“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麼?我好在也是沈府的嬌嬌,不是來跟你稟告事宜的丫鬟婆子!”
“你竟還知道自己是沈府的嬌嬌,而非市井潑婦,可你看看你此刻的模樣,一進梧桐苑的門就大呼小叫的,然後直呼長姐名字,我如何敢請你進屋裏,你這般,可是覺得母親罰你你不服氣,故意死性不改?”沈雲初並不打算請她進屋去坐坐,就讓她坐在奴們抬著的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