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色為何要將這串菩提佛珠給你?”蕭銘顯然不信沈雲初的話,既然是不敢有違天意低調搭救,又怎會將菩提子佛珠給她,讓她高調宣揚。
沈雲初坦然一笑:“神僧掐指一算,他說月圓輪回之時我會有另一場劫難,此佛珠可幫我渡過厄運!”
說到此處她忽然轉向皇後,跪下哀求道:“臣女那時一知半解,如今在佛前沐浴佛光,總算是參透了神僧話裏的玄機,臣女思來想去,恐怕隻有皇後娘娘與陛下才能救臣女啊!”
“本宮若能救你自然不會旁觀,你且起來回話。”皇後被她說的雲裏霧裏的,何止是皇後,眾位夫人嬌嬌都無比好奇,梵色那番話究竟有什麼玄機。
沈雲初神情倉惶,似乎連君臣間的禮節都忘了,顫聲道:“臣女突然記起,當時神僧曾說臣女之所以有此劫難,委實是天降警示,若是臣女繼續執迷不悟,縱使活佛在世也無力回天,隻有臣女徹底頓悟,方可自救。”
“這是何意?”皇後問道。
沈雲初解釋道:“今日距離黑衣劫匪截嫁妝剛好是半個月,從初月到滿月,正是聖僧說的月圓輪回之時。此番這侍衛無端攀誣臣女失貞,臣女若是百口莫辯,便隻有撞死在這佛門之地,以證清白保全沈府的名聲。幸虧有神僧的佛珠護體,這才又救了臣女一回。”
眾人將事情的前後連在一起想了想,的確如此,若是沈雲初不將這串佛珠拿出來,怕是要背上不潔的罵名了,她若是個性子烈的,隻能以死自證清白。
蕭銘心中一突,似乎意識到沈雲初要將計就計,逼迫皇後解除與他的婚約,但是他們的婚約是陛下金口玉言,宣告天下的,豈能說解除就解除,他唇角依舊含著三分笑意,靜靜地看沈雲初能耍出什麼花招。
沈雲初繼續解釋道:“神僧曾有言在先,他道臣女與晉王命數相衝,實在不該結為連理,臣女若是執意嫁給晉王殿下,則坎坷半生厄運不斷。那時候臣女無論如何也不肯信,臣女與晉王的婚事明明是欽天監算好的,怎會惹了老天不快,還要降下劫難警示臣女。這段時間臣女的確執迷不悟,以為自己注定要嫁給晉王,對晉王死心塌地。如今臣女險些命喪於佛門淨地,神僧的話便由不得臣女不相信。臣女不想死,不想被晉王克死啊,懇求皇後娘娘降旨解除臣女與晉王的婚事!”
蕭銘唇角的笑僵在那裏,他無論如何也沒料到,沈雲初竟然找了這個借口退婚,還要給他扣上“克妻”的帽子。
沈雲初感受到他的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表情哀戚,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中閃過的狡黠與得意,她自然不會像尋常嬌嬌那般“謙虛”,明明自己不願意嫁,還非要說自己福薄,配不上晉王高貴的身份,那樣豈非貶低了自己便宜了蕭銘?
眾人自然看不懂他們之間的“交流”,隻覺得沈家嬌嬌對晉王一往情深,明知道自己會被晉王克死,還毅然決然為晉王衝喜,如今幡然醒悟,認清了自己與晉王的緣分不夠,主動舍棄晉王妃的地位。
皇後眸光複雜地盯著沈雲初,她方才已經跟沈雲初談過話了,要她好好輔佐晉王,沈雲初明明應下了,她當時還以為那退婚折子,不過是沈雲初以退為進的手段呢。如今沈雲初突然在眾人麵前主動提出解除婚約,還依仗梵色的預言,這便是當真不願意嫁晉王?
“母後!”眼見皇後似乎要順勢成全沈雲初,蕭銘搶先一步道:“若是兒臣能查出這侍衛誣陷初娘是有人指使的,意在破壞兩府聯姻,是不是意味著梵色神僧所說的命數向衝有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