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爬那麼高的山峰,到時候有沒有命喝還得另說呢。
“聽說那處梅林中有黑色的梅花,若是沒有梵色的準許,就是當今陛下來了,也不能擅自進去遊玩,所以進過那處梅林的總共隻有四個人。”荀陽似是漫不經心地提了句。
沈雲初咬了咬牙,似乎是要下定決心似的,若是跟著荀陽住上去,不僅可以看看梵色這位傳說中的“佛中菩提花”,還能賞美景飲美酒。
還猶豫什麼!
沈雲初思來想去沒想到自己哪裏會吃虧,也懶得聽荀陽磨嘰了,果斷點頭,對著身後的墨痕道,“墨痕,帶路。”
“是!”墨痕恭敬行禮,比對蕭銘還要尊敬。
沈雲初看了翠丫一眼,示意她跟上,聽見荀陽溫潤的囑托聲,“此時山上冷意還是很重的,你休息的時候可要記得蓋被子。”
“謝謝先生關切,阿初記下了。”沈雲初對著荀陽溫婉地福了福,將旁邊的蕭銘忽略個徹底,然後帶著翠丫就走了。
蕭銘看著沈雲初將他無視個徹底,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起來,“少師大人,初娘畢竟是未出閣的嬌嬌,跟少師住在一處畢竟不方便吧?雖說沈將軍曾將她托付給您照看,您總該要顧忌初娘的閨譽才是。”
蕭銘聲音很大,他才是沈雲初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卻被沈雲初忽略個徹底,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憤怒。
“菩提寺有貴人在此齋戒,定然經過一番清理,但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既然沈將軍將阿初托付給陽,陽定然不能有負故人所托,照顧好她的安全問題。陽為人如何,梁國上下有目共睹,初娘亦是守禮的貴女,難不成殿下還懷疑我們能有什麼?”
“孤自然知曉你們不過是師徒的情分。”蕭銘的臉色十分難看,即使荀陽與沈雲初真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他也不能宣之於眾。更況且荀陽在梁國有那麼高的名望,他若是承認,豈不是會引起梁國百姓的唾罵。
荀陽談談挑眉,“殿下盡管放心,後山除卻梵色居住的院落,還有一處兩出兩進的院落,陽的院落與初娘的院落隻是相鄰而已,並不會住在一處,外加陽要與神僧徹底談經論佛,並無大礙的。”
“阿彌陀佛,老衲聽聞荀少師與晉王殿下蒞臨蓽寺,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和尚急急趕來,一身方丈紗衣,正是菩提寺的主持皎然大師,大師聲音洪亮,對著荀陽與蕭銘分別行了一禮。
“大師客氣了!”蕭銘早就恢複成那個性格溫和禮賢下士的晉王殿下,唇角含著三分笑意,還了一禮,謙遜的態度擺的熟稔,“孤此番前來定要趁機瞻仰菩提寺風采,沐浴佛光回去,為我梁國子民祈福,多有打擾處,還望大師見諒!”
“晉王殿下言重了,吾皇聖恩浩蕩實乃蔽寺的福氣。”皎然大師微微一禮,白淨的臉上浮出笑意,轉頭對荀陽道:“少師前來,菩提寺蓬蓽生輝啊!”
荀陽素來低調,深居簡出的,能來菩提寺的確很難得,外加半年前荀陽曾為菩提寺描繪壁畫,對菩提寺有功,因而皎然大師對荀陽更客氣些。
“大師客氣了,陽不過是如約而至。”荀陽聲音輕淺,疏離而客氣,雖然他仍舊是溫潤公子的模樣,但是誰都能感知到他拒人以千裏之外的距離感,自然不會近他三尺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