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思忖,疑惑地問道:“雲州的夫人?”
春柳看到沈雲初背後韋莊那警告的眼神,頓時轉了話語,解釋道:“當初嬌嬌的娘親在雲州時,將軍府裏麵尚且沒有嫡妻,所以奴仆們自然就稱您的娘親為夫人,後來為了與韋秀茹區別開來,就稱嬌嬌的娘親為雲州夫人了。”
“原來如此!”沈雲初沒有見過娘親的模樣,在醉吟先生那裏倒是見過娘親的畫像,是個眉眼極精致的女子,如蕭九那般精致,那般好看。
“嬌嬌,奴還有一事。”春柳覺得若想取得沈雲初的信任,有必要拿出她的誠意,於是她決定出賣趙護衛,“趙護衛他們已經聯絡了人,準備在嬌嬌出門的時候在路上伏擊嬌嬌。”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沈雲初蹙眉問,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春柳,似乎想辨別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山陰公主來訪那日,三娘在嬌嬌手中遭了秧,她心有不甘,派趙護衛出麵聯絡人襲擊嬌嬌,還說要專門找些悍匪,求證嬌嬌是否為完璧之身。”春柳全盤托出。
沈雲初冷笑,“這件事隻有沈雲虹參與麼?”
春柳點頭,“這次是三娘沒有經過韋秀茹同意,擅自做主與趙護衛聯係的。”
沈雲初看看外麵升至中空的朗月,冷聲道:“我明日要去菩提寺上香,為老夫人與夫人祈福,你想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沈雲虹與韋秀茹,既然他們要鬧,不妨鬧場大的,好讓狐狸尾巴都露出來。”
安排好具體事宜,沈雲初就放春柳離開了,而韋莊早就不見了身影,沈雲初蹙眉,總覺得韋莊的反應與行為很怪異,韋氏再如何說也是他的姑母,他會由著她與春柳聯手對付韋秀茹而冷眼旁觀?
“嬌嬌,主子說您若是找他,請您隨我來。”沈雲初剛想去找韋莊問個明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個紅衣女子,在慘淡的月色下說不出的詭異。
沈雲初本能地想拒絕,但是看了眼院中暗藏玄機的布局,點點頭,跟著她穿廊繞水,踏著蜿蜒的鵝卵石小徑,沒多久來到一處幽靜的院落。
那位紅衣女子衝她恭恭敬敬地行禮,然後默默退下,沈雲初驚歎於韋莊的奢華,院落中竟然處處點綴著夜明珠,屋簷高挑,氣勢恢宏,屋中更是雕梁畫棟,帷幔低垂,金爐玉漏,入目之處的器具都是舉世無雙的珍品,想來比皇帝的未央宮還要奢華。
“知道你踏進這個門會有什麼後果嗎?”慵懶的聲線,帶著幾分閑適,沈雲初猛然扭頭去看,瞬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韋端己你是不是有毛病?”明知道她會來找他,還故意裸給她看,世間怎會有這般不要臉的人啊。
“是你不敲門就闖進我的房間,將我給看了,反倒指責我,你這般不講理,與惡霸強搶了良家婦女之後指責人家長得太好看有何區別?”韋莊唇角含笑,看她死命捂著自己眼睛,耳根都紅了,覺得十分好玩。
水聲響動,韋莊從熱湯中起身,立即有美貌的侍女走過去為他擦拭水滴,有的幫他擦拭頭發,他伸胳膊,立即有人將一件純白色的寬袍套在他身上。
“你來找我竟是為了讓我看你捂眼睛的模樣?”韋莊懶洋洋地撇撇嘴,“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看見了,看完以後才想起捂眼睛,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我能調戲完你以後,對你說句抱歉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你這是要鬧哪樣啊?”沈雲初簡直敗給他了,兩世為人從未見過臉皮如此厚的人,將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說的如此順口,“你快些穿上衣服,我找你有正經事,沒工夫聽你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