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被他逼問得啞口無言,卻擺出義正言辭的模樣,“既然是為了老夫人早日康複,我自然不會阻撓,你審問吧,無論凶手是誰,我都不會包庇。”
“夫人方才說你與春柳殺害了玉兔與鷹,目的是為了陷害他,你認罪嗎?”程思揚不信揪不住韋氏的千年狐狸尾巴。
趙護衛指著地上的暗衛道:“玉兔的確是小人殺的,那也是他逼迫的,還有憑借小人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將鷹中之王捕殺,就算小人有那能力,也會受傷,可小人身上並沒有被鷹抓過的痕跡,這些證據都明白是鷹是他殺的,小人不過是從犯。”
“你可有證人?”程思揚問。
“有,春柳知曉,小人什麼事情都不瞞著她。”趙護衛道。
“傳春柳過來。”程思揚吩咐。
沒多久春柳被帶過來,她看到趙護衛全身濕漉漉的樣子,嚇了一跳,程思揚指著地上的暗衛問她,“這個人你認識嗎?”
“奴見過他,他昨日抓了一隻鷹給趙護衛。”春柳精神不濟,顯然並不知曉暗衛真正的身份,否則她迫於韋氏的淫威,不敢如此直白地指認,那麼顯然韋氏說的暗衛愛慕春柳的事情也是假話。
沈雲初想到的,程思揚自然也想到了,他與沈雲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訊息,“夫人說他愛慕你,多次求娶你,可有此事?”
春柳本能去看趙護衛,見他突然憤怒的目光,春柳連忙搖頭,“奴昨日才初次見他,怎會與他有愛慕之情呢!”
程思揚諷刺地看向韋氏,“夫人怎麼說?”
韋氏惡毒的目光,頓時瞪向春柳,“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唆使他殺了初娘的鷹,又唆使趙護衛殺了玉兔,怎麼,現在見他死了,你便想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嗎?”
春柳似乎想起什麼,眼神瞬間黯淡,往地上磕了三個頭,“大娘,是奴對不起你,奴因為嬌嬌不喜歡你,奴便也不喜歡你,嬌嬌前幾日撞傷了腦袋,奴便****怨你,這才唆使他們陷害你,請大娘賜死奴吧。”
那是怎樣絕望的眼神,連半分生氣都沒有了。
沈雲初心中一震,看向韋氏,韋氏則衝她挑挑眉,那意思是總有人肯心甘情願地替我頂罪,你又能奈何?
“春柳雖然不是夫人院子裏的人,這暗衛卻是,如今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夫人是不是有疏於管教之過?”程思揚問。
“沈府竟然如此的烏煙瘴氣,夫人是不是也難辭其咎?”程思揚又問。
韋氏眼看自己無法抽身事外了,暗恨程思揚多管閑事,索性捂著腦袋裝頭痛,“我實在是累了,你們這些後輩想如何便如何吧,我不奉陪了。”
說話間她領著周媽媽與翠竹院的眾奴仆就要走,程思揚卻不依不撓,“夫人身體不舒服,自然該去好好休息,思揚不敢攔著,但是周媽媽卻還不能離開。”
韋氏怒目而視,她都已經讓步,由著他處置沈府的奴仆,他居然得寸進尺想處置了她的陪嫁婢女,若是由著他欺負到自己頭上,往後沈府豈不是沒自己的地位了?
“周媽媽是貼身服侍我的人,用了十幾年了,用別人也不習慣,所以她自然是跟我回翠竹院,不知道四郎留她究竟有何用?”韋氏早就恢複了她那一貫傲然的模樣,眉眼高高地向上睨著,似乎篤定程思揚還不敢公然違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