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心情不錯,“是啊,小瓜是公的,小豆是母的,他們是一對兒。”
忙完梧桐苑的日常瑣事,已經入夜,翠丫捧了一碗藥進來,悉心地將藥吹了吹,“嬌嬌,藥不燙了,你喝不喝?”
沈雲初接過來,不著痕跡地嗅了嗅,裏麵居然還有苦離子的味道,真是賊心不死,“這藥是你親手熬的嗎?”
“是啊,奴聽嬌嬌的話,從抓藥到出鍋,都是奴親曆親為的,連煽火的都是奴一人從未讓人靠近,難道有什麼問題嗎?”翠丫一眼沈雲初的神色就知道這藥大概被人動了手腳,可她自始至終就沒有假手於人,怎麼可能會被人趁機做了手腳呢?
她深深地看了翠丫一眼,見她眼底坦蕩,不像是她動的手腳,遂答道:“聞起來太苦,我突然不想喝了,你去把藥渣幫我撿過來,記住,別讓人看到!”
翠丫神情頓時變得緊張,“嬌嬌,是不是藥裏麵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她雖然年齡小,但是二姨娘當初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不少,二姨娘本來有孕六個月了,據說是個男胎,不知怎的誤服了滑胎藥,從此傷了根,再也無法受孕。
“別問那麼多,快去!”沈雲初皺了眉。
翠丫什麼都好,就是話太多,想來是太過活潑的緣故,一來是小孩子心性,二來她的舊主子二姨娘是個寬厚的主子,從不打罵她們,這才養成了她言語無忌的開朗性格。
“哦!”翠丫眼看沈雲初不高興了,連忙應了一聲,轉身去揀藥渣。
沈雲初反複聞著藥碗,的確是有苦離子的味道,今日楊太醫才說要她日後遠離此等藥物,誰有膽子明目張膽往裏麵摻雜?
若查出來,可就是掉腦袋的罪過!
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
除了翠竹院中的那位,她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打她子嗣的注意!
沒過多久,翠丫就閃身進來,她掩了門,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聞到濃烈的藥味,沈雲初問:“沒被別人看見吧?”
翠丫點點頭,“嬌嬌的藥一直都是由奴管著的,無論是熬藥還是倒藥,都沒有人在意。”
“那就好!”沈雲初接過來,鼻子嗅了嗅,藥渣裏麵的確有苦離子的味道,令她詫異的是,居然找不到苦離子的殘渣。
這倒是奇了!
難道是翠丫趁機將苦離子的藥渣揀出來丟掉了?
沈雲初看看翠丫白嫩的指尖,立即否定了這種想法,藥渣還是燙的,如果用手揀的話,指尖必然被燙紅了,再說時間也不夠,苦離子是植物種子,粒大如麥仔,揀起來十分耗時,這麼短的時間內,誰都不可能做到!
沈雲初心頭冷笑,“早就知道她們有手段,想不到手段如此高明,竟然不是在藥裏麵做文章,翠丫,你將熬藥的藥罐子看管好,若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不要聲張,更不要跟她們理論,你隻管來跟我說,明白了嗎?”
翠丫鄭重地點點頭,“嬌嬌昨夜到翠竹院侍疾沒有睡好,可要奴點了安神香補眠?”
“咦?”翠丫低聲驚呼,“嬌嬌,香爐中怎麼有股特別熟悉的味道?”
沈雲初聞言過去查看,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她用手使勁扇了扇,“不就是各種尋常的香料,我怎麼沒有聞到有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