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的祠堂安靜又詭異,白色的幔簾隨風而動。WwWCOM一旁冒著紅光的燈籠忽明忽滅,照得燈下六樽酒杯出陣陣瑩色。我不由得暗暗感歎,這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果真是好。
“這春風來,酒如其名。”樂菱抬袖輕咽一口,不由地咂嘴感歎。
星辰也急急道:“果真比我們地府的酒釀好喝多了。”
降雪白了他一眼,冷冷道:“難不成你經常偷偷喝酒?”
星辰自知漏了嘴,連忙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我隨即笑著對降雪道:“這春風來確實不錯,你也多喝幾杯啊!”
宋楚軒眉頭一揚,眼底盡是得意之色:“這可是我們宋家的傳家釀酒法,你們若是想喝,離開的時候大可以送你們幾壇。”
宋楚軒開始起些行軍打仗的段子,笑得不亦樂乎,酒杯時時撞在一起,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宋楚軒便紅了臉頰,樂菱倒是一如既往的蒼白臉色,不過夜闌的酒量倒是太乎了我的意料。
驀地,門外似有黑影一掠而過,降雪猛地清晰過來,黑瞳警惕地盯著祠堂外:“是什麼人在外麵?”
“少爺,奴婢是紅。”
大家聽到聲音俱是停了酒杯,樂菱則迅隱入琉璃燈中,不見了蹤跡。
這時,宋楚軒才輕咳了一聲嗓子,才大聲道:“進來吧,有什麼事情嗎?”
半響,一丫頭走進來,朝著我們盈盈一拜,才放低了聲音,似是怕驚動了祠堂內供奉的冥位:“少爺,老夫人了熱,情況有些不妙,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宋楚軒蹭地一下站起來,急急吼問道:“我娘?我娘是怎麼了?”
丫頭擔憂地看著他:“少爺還是趕緊隨我去看看吧。”
“好的,那你先去外麵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丫頭出去後,宋楚軒望了一眼燃著青色火苗的琉璃燈,朝我們歉意一笑,“那我就先去看看家母了,你們繼續聊。”
外麵的風越吹越大,掀得白幔錚錚作響,祠堂冥位之中的那盞琉璃燈燈芯竟然閃了一下。
“既然他走了,樂菱想拜托大家一件事。”
我們回頭,但見素衣女子站在冥位之後朝我們露出點點淺薄的笑意,一雙玉手抓著白幔,骨節分明。若不是在這個場景之下,她這翩翩一笑定會迷倒不少人。
降雪的麵上浮現一絲淡然的笑意:“樂姐是早就看出宋楚軒已經死了吧。”
我微微一愣,她早就知道了,那麼她……
樂菱輕輕走回桌旁,應身坐下,淡淡道:“黑無常的不錯,從他回來時我便已經看出他是已死之人。”她舉頭飲完杯中的酒,沉著目光再次看向了降雪:“他身上滿是生魂之氣,又哪裏看得出一絲人的氣息呢?是有人替他續命保身的吧。一般來,這身軀最多能支撐一月。”
夜闌聽聞這話,仿佛瞬間來了興致,唇角勾出一抹笑意:“樂姑娘好眼色,他他這麼做不過是想了了自己的一個心願。”
“什麼心願?”她再次又喝了一杯。
“他想與你共結連理,風風光光地將你娶到宋府。這樣,他此生也就再沒有遺憾了。”這句話是我回答的,我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她深邃的眸子,急切想要從裏麵尋求到渴望期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