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安靜中,我怕再這樣追問下去會讓他們引起懷疑,便隻好不再話顧自吃起飯菜來。 WwWCOM
倒是降雪忽然亮著眼睛問道:“你們這府中可還有什麼女子?”
大家都被她這個問題給愣住了,我知曉她的想法是與我一樣的,但這樣直接問倒像是很失禮了。我隨即笑著解釋道:“夫人,降雪的意思是,方才我們好像是看見了府中還有一個白衣女子,看似是不像丫鬟,不過也興許是我們看錯了吧。”
老夫人聽了,疑惑地搖著頭,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不解的目光,“白衣女子?這個……我們府中應該是沒有吧……”
看她不明白的樣子,應該是不像謊,於是我趕緊道:“定是我們看花了,畢竟是大雨中我們看得不清楚。”
可就在這時,我分明地看見宋楚軒的手微微地僵了一下,連神色都有些不自然,雖然是很短暫,可依舊被我盡收眼底。
晚飯結束後,我們與夫人、慕青和宋楚軒告別後,分別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不過這隻是假象,因為星辰很快就回來,宋楚軒果真獨自一人去了宋府一個偏僻的角落。我們隨機緊緊跟隨其後。
宋楚軒拿著一個燈籠是在一座漆黑的房間前停下,隨後就不見了人影。我們這才看見這是一個幽靜的祠堂,祠堂內的燭火幽暗昏黃,台前供奉的冥位莊嚴且肅穆,給人一片陰冷寒冷之感。冥位的正中央燃著一盞幽藍的刻著古怪花紋的琉璃燈,微風卷過,所有燭光皆閃,唯獨是這燈,在風中巍峨不動,依舊通明。
我們四人將身體隱蔽在黑暗之中,宋楚軒隻是盯著那琉璃燈,並未現到我們的存在。降雪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緊蹙起來,我方想要詢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宋楚軒迅地滅了燈籠,輕聲地呼喚道,“樂菱?樂菱——”
我正在疑惑間,冥位後的幔簾被人微微卷起,有一暗影自琉璃燈後款款而來。
月色潺潺,微弱的熒光流瀉在來人。她一襲白衣,滿頭青絲在身後泄下,月光下眉如月,眸若流轉秋水色,形似塘中映月花。頰邊一點朱紅,似一滴血,又如一顆淚。她抬起頭,看見他時眼睛一亮,如仙樂般婉轉的嗓音帶著幾分歡愉:“楚軒,你回來了!”
女子嘴角含笑,緩步上前,挽起長長的水袖,掌心幻化出一朵海棠,遞給他:“聽你掃平塞北,喏,這花送你。”
宋楚軒將燈籠扔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樂菱,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像。這六年裏,我沒有哪日不是在想著你,我隻盼著早一日功成名就之後就回來娶你。”
樂菱似乎快要被麵前的人兒摟得喘不過氣,笑著將他推開:“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我以為這些年你行軍在外,應是成熟了不少,卻沒想到你依舊是這樣幼稚模樣。”
我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不就是引魂燈閃現的巳魂麼?原來她竟然躲在這祠堂之中,原來她和宋楚軒竟有著一段情。可他們兩個,一個是巳魂,一個是生魂,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隨即就和降雪對視了一下目光,忽然樂菱像是猛然感受到了什麼,立刻將耳朵豎立起來,難道她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