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看著這些人的摸樣,心裏卻在冷笑,家族裏的人早已查看過了,這個孩子除了力氣和長相異於常人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異能。不然,怎麼可能會拿出來拍賣。聽著不斷飆升的價格,她的笑容變得愈發的豔麗。
女孩的價格已經飆到了十萬兩黃金,而且還有不斷上升的趨勢。等到叫價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的時候,離拍賣台最近的那個包廂內,傳出了一聲叫價“三十萬兩黃金”。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往包廂看去,想一睹那個出價之人的人的麵貌。隻見走出了一個穿黑衣的中年人,看樣子是包廂主人的侍從,他麵色不變,看向眾人,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家少主出價,三十萬兩黃金。”眾人又發出幾聲驚歎,到底是誰,竟敢如此一擲千金?
米勒見此也是嚇了一跳,既而是狂喜,這價錢可比她預計的還要高多了。她控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看向台下“還有誰要出價的麼?”見大廳已是寂靜無聲,米勒便即刻敲下了買主,似怕金主下一刻就會反悔似得。包廂的主人見女孩到手,便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夜府,白馬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入目是潔白的床帳,身上蓋著的,是一床上好的淺藍色絲綢棉被,上麵繡著一團團的牡丹花。她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陌生的房間裏,房間的構造十分簡潔,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物。除了,那個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那人的背影十分好看,就連隨意扣著茶杯的動作也像是一道風景,隻是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多話,他應該,是個冷淡寡言的人。但莫名的,白馬感覺,這個人的懷抱應是溫暖而火熱的,倒好像他抱過自己似得,白馬的臉不由的有些通紅,像火燒了一樣。
就是他,把我從那些將我關在籠子裏的人的手中帶走的嗎?他是誰?白馬想的有些複雜,頭便不自覺又痛了起來,竟再次陷入了夢境。
那是白馬第一次見到夜月,盡管隻是一個單薄的背影。後來,在陪伴夜月的時光裏,白馬每次看見夜月獨自一人飲茶的身影,她都會想,那個時候,他是在等自己醒過來吧。
自記事起,白馬就一直在北方荒境與野獸一起長大,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野獸從來不會傷害自己,何況最初的時候,自己還是靠一個母狼的哺乳活下來的。雪狼告訴她,那些與她長得很像的生物叫做人類,他們陰險狡詐,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就會有生命危險。
但白馬無法控製自己的好奇心,畢竟他們與她長得如此相像,這讓自己無法不好奇。而且,那些人類身上的確有不少好東西,例如火種,這是在北方寒境中最為稀缺的東西。盡管白馬每次去拿的時候都小心翼翼,但最後還是不可避免被人發現了,這才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白馬知道,自己與人類還是有些不同的,比如頭發,再如額頭上的那個角,除了夜月,每個人看她都好像在看一個稀奇的怪物一般,白馬討厭他們的目光,那種新奇試探偶爾還夾雜這幾分畏懼的目光。
最初時,夜月問過白馬,“你以後,可願意跟著我?”
白馬歪著頭,滿臉疑惑之色,“你把我買回來,難道是為了放了我?”
“跟著我,你就要做我最鋒利的那把劍,為消滅我的敵人而戰鬥,你的雙手將沾滿鮮血,從此再無寧日,這樣,你可在乎?”
“隻要你不在乎我是一個怪物,這就夠了。”那時白馬目光清明,看向夜月神色堅定。
夜月看著白馬不語,黑眸暗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既然如此,你便在這住下吧。”
白馬自小與野獸一起生活,從未學過人類的禮儀,就連拿筷子吃飯都要人來教。從她來到夜府這幾日以來,府裏的下人算是開了眼界。因為每到用膳時,他們的少主夜月都會陪著那個女孩,拿著他的手教她抓用筷子夾菜。女孩喜歡吃肉,卻不愛蔬菜,這是她長久以來與野獸一起養成的習慣?她吃飯時,總是習慣性地略過蔬菜不吃。他們的少主發現之後,就會眉頭微蹙,夾一筷子青菜到她碗裏,女孩見此癟了癟嘴,似是不願,但看見少主不快的神情,又委委屈屈地將青菜放進自己嘴裏。那女孩剛吃完,少主又夾了一筷子別的蔬菜到她碗裏。
家丁們看著這溫馨的畫麵?管不住自己瀕臨脫臼的下巴,自從少主回府以來,哪怕是少主的親生父親,也未曾這般關注過吧,這人真的是我們麵冷心冷的少主嗎,莫不是我們眼花了?看那小女孩的模樣,雖然長得異於常人,但行為舉止卻有幾分天真和調皮,與尋常的孩子無太大的不同,也許,是我們想錯了,她並沒有那麼可怕?夜府的家丁開始了深刻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