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靠在燕近蕭的身上,讓這個天子之軀的人喂他吃飯。
南宮燕沒有在意小白的失蹤,也沒在意皇上身邊突然多出來的男孩子,隻要有的吃有的穿,無所謂感情了。
小白一直懨懨的,那一口氣吃下去的元魂,還沒有那麼快吸收。
……
狐狸精,一直都是個貶義詞,罵小三用的。
我偏偏就是個狐妖。
有沒有漂亮的臉蛋對於狐妖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智取元魂最好的方法,就是美人計。
那天,我在人類集市,看到了一個男孩子。
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吧。
很是俊俏。
他的脖子上,掛著用紅線穿起來的鈴鐺。
我追著他上了山。
看著他在樹下坐下來,怕驚嚇到他,我隻是站在遠處觀望。
他一直躺在樹下,撫著胸前的鈴鐺。
看樣子他很在乎那個鈴鐺,是哪個女孩子給的嗎……還是什麼?
他的眼光一直在很遠的地方,我一直也追不上。
他在山頭等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就是了。
不是不想和他說話,我隻是怕,怕他被我的樣子嚇到。
我的娘親是妖界公認的美狐,生下來的兄弟姐們裏,隻有我最醜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臉,生來就像被燒傷一樣,很難看。
也許我根本不該做一隻狐妖。
或者說我不配。
哥哥姐姐們都一一出嫁了,家中就隻有我一人。
每天,我都會在身後悄悄陪著那個男孩上山頭。
四年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卻一直陪伴著他。
少年二十歲了,長得越來越俊俏。
那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出現在他的麵前,當然,我戴著帽子,帽簷垂下的布遮住了我醜陋的臉。
問出了我最想問的問題:“你為什麼每天都來這山頭?”
他很驚訝,隨即笑了笑:“等人。”
“什麼人啊?”
“等那個四年都悄悄跟著我的人,等他來告訴我為什麼。”
我一驚,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他喜歡你!”我說,不,是喊著。
他挑了挑眉:“你知道?”
“跟了四年,不是喜歡是什麼?”
“……不會吧……”他似乎有意要套出我的話。
因為那個人就是我!
我終於坦白了。
他想要撩開我用來遮臉的布。
意想不到的是,他沒有驚嚇到,反而說,很漂亮。
我撫上自己的臉,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不見了!
驚喜地擁住他。
瞬間,發現在一旁的樹上端坐著一個女孩。
她黑卷的頭發被淩亂的風吹起,手裏握著一把武士刀。
我看著她消失在樹葉婆娑之中。
我們的關係並沒有進一步發展。
那個女孩來了。
那個鈴鐺的主人來了。
她來的那一天,他讓我躲起來。
我看著他們在樹下,相擁著,親吻著。
難道那四年,就那麼算了嗎?
後來他安慰我,我欣然接受了。
那女孩很漂亮,他們成親了。
歎氣,他是離不開我的樣子吧……
原來,四年來,我都不曾知道,他在山頭,永遠隻是等她來。
而不是我,也不是我對他說的‘喜歡’。
他一直和我保持著這種糾纏不清的關係。
無所謂,我以為,隻要四年、四年、再四年,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他有了孩子,我不介意。
我再次看見了那次坐在樹梢上的女孩子。
她原來是個歸魂者,看見我可憐,便賜予我最美的容貌。
她笑我太傻,妖和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笑我,男孩隻是愛上了我的樣子。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