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了這位靈穹門的長老,縱然性命無憂,怕是少不了要吃一頓苦頭,落了公子的麵子。
關鍵是如果對方如果再小氣點,殃及池魚,自己的遭遇可想而知。
至於三公子能不能懟得過這位劍師,銀甲大漢想都未想過。
三公子雖然已經很厲害,能搏殺五重天的高手,但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在一年時間裏從無到有,修至七重天。
下一刻,羅守城就知道自己全猜對了。
“狂妄之徒!”
諸寺崖怒喝一聲,聲音震徹了四周的空氣,漣漪一樣翻滾,“束手就擒還來得及!”
他身上清光衝天而起,直抵五丈高低,煌煌如柱,隨著衣袖揮動,清光之柱倒卷而下,至橋麵一分為二。
一道稍大,砸向左邊的少年。一道稍小,砸向右邊的銀甲大漢。
“俯首跪下!”
………..
..........
侯府。
寬敞高大的書房,燭火正明。
兩丈長的大書桌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來走去,不時頓步,不時疾步,但更多的時候還是看向書桌後的中年人。
書桌很大,尋常人坐在後麵,會有一種沐猴而冠、小兒輪錘的不協調感。
但林峒遠身形魁梧厚重,用這樣的書桌不但非覺不妥,反而更有一種執掌一切的厚重氣勢。
隻是桌上的文件很多,從左邊堆到右邊,從上堆到下,堆滿了整張桌麵,遮住了他大半身形,不抬頭看不清臉。
不過他批改的速度也極快,老人踱步這短時間,已經理清了小半邊區域。
嘎吱!
房門被輕輕推開,兩個侍從小心翼翼走了進來,懷裏都抱著一摞一人高的文件,替換下已經批閱好的那部分,又輕手輕腳退出門。
晏管事終於有些著急,等侍從出門,低喚一聲,“侯爺!”
林峒遠刷刷劃完幾筆,沒有抬頭,“何事?”
“三少爺…”晏管事動了動嘴唇,“三少爺...這件事雖說做得有些魯莽,但心是好的,那些都是該殺之人。”
書桌後,青狼頸毫製成的墨筆摩擦著篙紙,沙沙有聲。
“侯爺!”
晏管事再喚一聲,“周家那裏怕是已經出手了,再不施手,三少爺怕是....”
“吃點虧也好。”疊高的文書後,低沉的嗓音毫無起伏,“趁我還能護著他。”
晏管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良久沉默,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一名侍從走了進來,“侯爺,治書大人求見。”
長桌後,沙沙的筆畫聲微微一頓,又繼續響起,“請!”
晏管事皺了皺眉,上前幾步,低頭侍立在桌邊。
少傾,白狐裘男子走進書房,彎腰鄭重一禮,“治書周至隼,拜見君侯。”
“這是書房,不是郡堂。”長桌後筆畫不停,“你是我內弟,毋需行禮。晏叔,為至隼看座,沏茶。”
“至隼有罪。”白狐裘男子彎腰不起,“不敢當坐。”
林峒遠抬頭看了他一眼,換了一本文書,一邊批閱,一邊隨口道,“說來聽聽。”
白狐裘男子周至隼深吸一口氣,“至隼用人不察,釀成大錯,幸得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