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一個鐵甲護衛走進院子,麵色難看的站在侍立亭外的冷臉女子身前,小聲說了幾聲。
滿身肅殺之氣的女子點了點頭,麵無表情,走進亭子對符子真耳語了一聲。
“嗯?”
符子真劍眉一挑,俏臉布滿隱晦,冷聲道:“讓他進來。”
“子真姐姐,怎麼了?”
謝九靈眨了眨眼睛,關切道。
“出了一點意外。”
符子真衝她一笑,歉意道:“那柄雪蟾劍恐怕不能送你了。”
“沒事。”
謝九靈溫和一笑,道:“九靈喜歡看書,子真姐姐送幾本書給我也行。”
“哈哈!”
符子真一揮手,竟有幾分男兒豪氣,“這是小事,明天我帶你去藏書閣,看中幾本,就拿幾本。”
“就這麼說定了。”
謝九靈臉上的笑意更多了一分。
“大...大小姐!”
亭外,江居城鞠俯在地,頭也不敢抬,聲音顫抖不停,滿是惶恐。
他手上,正捧著兩截斷劍。
“哼!”
符子真冷哼一聲,臉色由晴轉陰,衣袖一揮,赤紅的罡氣如匹似練,將兩件斷劍席卷而回。
她握著斷劍,細細端詳,臉色緩緩變得凝重,道:“好大的力氣!竟然空手折斷了這柄雪蟾獨角所鍛的寶劍。”
“說!怎麼回事?”
她俯視著仍不敢抬頭的江居城,道:“ 敢隱藏一分一毫,後果你清楚。”
“是是是!”
江居城連連點頭,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飛快的訴說起來。
旁邊,謝九靈也側了側耳朵,顯得頗感興趣。
她也十分好奇,在楓廬城,究竟是誰,敢折斷符家大小姐的鑄劍。
江居城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從事情的起因說起,一直說到白鹿山的外門弟子,空手折斷寶劍。
“嗬嗬!你好大的膽子,好聰明的心思!”
符子真打斷他的話,看了身側的謝九靈一眼,臉色愈冷,“不但仗著萬兵廬的權勢去報一己之私,還是拿雪蟾劍去斬砍柴的農具,說,這種做法是誰教你的?”
“大小姐!大小姐!”
江居城點點磕頭,嘭嘭直響,一邊惶然道,“是小人自作主張,不幹他人的事,不幹他人事。”
“你的事稍會再論。”
符子真打斷他的哀嚎,聲音冰冷,“此人既然能空手折斷雪蟾劍,縱然未用罡氣,也不會隻是白鹿山區區外門弟子,對付你,是以大欺小。阻攔你執行公事,是壞我楓廬城的規矩。
便是白鹿山的內門弟子,也不能輕饒。”
“大小姐明鑒啊!嗚嗚...”
江居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滿是委屈與怨恨,“小人確有不對,一人的恥辱,不足為惜。隻是我都說了這柄劍是大小姐的劍,他還是...嗚嗚!毫不留情,將之折斷,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符子真劍眉直豎,英氣中多了一分殺氣。
“他說...他說...去告訴晉元侯符...侯爺,劍是我林尋折斷的。有什麼事,讓他...”
“是誰?”
“是誰?”
幾乎同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淩厲,一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