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靈君動作一頓,麵色如常,道:“冰魄封靈,喪失了喜怒二情,好在得了一顆玄冰玉,護住了六欲不失,性命無恙了。”
“如此就好。”
南鬥靈君點了點頭。
“那苟姓家主破開靈境所用的血咒,乃是禪宗的邪法。”北鬥靈君又接著道,“有幾分大茶蔓陀彌法界的痕跡。”
“八十年前,世上最後一座禪宗便被我三派聯手覆滅。”南鬥靈君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而大茶蔓陀彌法界是禪宗三大無上法界之一,一個魄羅的小世家,如何能尋到此等邪法?”
“師兄莫非忘了。”
北鬥靈君落下一子,輕聲道:“二十年前,曾有人偷進武道閣,雖被太一前輩擊傷逃遁,卻也被他盜走了大日金輪玄功。”
“師弟是說,此事是禪宗餘孽所為?”南鬥靈君道。
“我可未說過此話。”北鬥靈機指尖輕動,拾起數顆白子。
“嗬嗬,若是禪宗餘孽所為,倒也是好事。”
南鬥靈君笑一聲,又輕歎道:“彼輩藏之愈深,所圖便愈大。可惜…”
他抬起頭,與北鬥靈君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大劫將至,天傾在即,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了。
“師弟。”
南鬥靈君從棋簍中拾起一枚白子,凝視棋盤久久不動,忽道:“金庭使者昨日前來,言及西麵夷族有變,讓我等派遣長老弟子前去協助調查。”
北鬥靈君動作一頓,道:“讓伏螢師弟前去吧。”
南鬥靈君點了點頭,又道:“此番內門弟子損失不少,門中規則可變易一二,那外門三重天之人,若是武道尚可,皆可列入內門。再擇其中優異者,隨伏螢師弟前往。”
北鬥靈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叮叮!
棋子輕敲,南鬥靈君忽道,“那名內門弟子,可有線索?”
“無。”
北鬥靈君搖了搖頭,“此人顯露出來的武技,不過虎嘯功和金衣功,太過常見。”
南鬥靈君點了點頭,笑道:“說起來,那名內門弟子倒是有些意思。不過四重天的實力,卻能打傷我那徒兒的一臂,令他自焚五氣逃生。”
“那倒是個人才。”北鬥靈君淡聲道。
“哈哈。”
南鬥靈君大笑一聲,“天變在即,龍蛇起陸,有此輩出世,也不足為奇。”
“天變…”
北鬥靈君蹙了蹙眉,看著窗外廣袤的穹宇,忽道:“師兄,你說金庭二十年前那場王位之變,是否與此事有關?”
嗒!
一枚白子從指尖滑落,掉在黑白黏著的棋盤上,滾了數圈才停止。
南鬥靈君眯了眯眼睛,收回手,細聲道:“二十年前,懷王垂暮,七位王子皆是一時俊傑,勢力相較,卻數聖血最濃鬱的七王子最弱。”
“九月九日,六位大王子忽然暴斃,唯小王子獨活,持聖器登上王位,定王號‘燕’。”北鬥靈君接著道,“那柄聖器,不知師兄可曾見過?”
南鬥靈君望了他一眼,道:“此器,唯有白浮師兄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