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說嘛,荀家主怎會是那等小人?”
身穿黑衣的胖子很放心的笑了起來,“此人不願意又何妨?修有陽性功法的人何其之多?我的弟子方才傳信,又找到了一人。”
“哦?”荀隸臉上一喜,道:“如此就好!”
......
“這群人…”
林尋站在遠處一棵大樹後,“莫非真有進入靈境的方法?”
“罷了罷了!”
他想了想,又搖頭,“縱是有方法,我也不能與他們攪在一起,這幾人都是五重天的修為,而且…這荀姓中年給我的感覺,幾乎比嶽紫陽還可怕。”
“嗬嗬!”
他冷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左手,“你們有辦法,莫非我就沒有辦法?”
“神鏡!神鏡!”
連續喚了兩聲,那棵怪樹便鑽出手心。
它耷拉著樹葉,晃了晃,凋落一片在林尋手心,扭曲的葉莖拚成八個字,“以血作墨,畫框為門。”
......
飛舟之上。
哢嚓!哢嚓!
兩道好似閃電般的弧光交彙在一起,在白玉似的樹壁上炸開一道不規則的門戶。
甲板上剩下的二十四名弟子都緊緊盯著那道門戶,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其中,一個身背琴囊的白衣青年的表情眼神最為熱切。
“青岡!鳴雁!赤衛!邛禹!”平和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四人率領剩下的弟子,進入靈境!”
“是!”眾人齊聲應道。
......
一處凹溝裏,擠著八名男男女女。
“我先來!”
荀隸掃視了眾人一圈,目光炯炯,接過妖嬈女子遞過來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在手腕劃過。
豔紅的鮮血激濺到冰涼的樹壁上,好似蘊含著莫大的熱力,呲的一聲,竟然冒起一層白煙。
他臉色一喜,開始以手作筆,在樹身寫下一個個詭異的梵文,直到臉色發白,才停下手,將匕首遞給妖嬈女子。
女子一言不發,用匕首劃破手腕,重複著他方才的動作。
一個、兩個、三個,所有人都放完一次血後,方才還是白玉般的樹壁上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詭異梵文,拚湊成一個碩大的‘卍’字符。
這道字符剛一完成,原本還在其他地方遊曳的弧光好似受到了牽引,齊齊往字符處彙聚。
“成功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因失血過多而發白的臉上忍不住浮現喜色。
可惜,過了半響,這幾道弧光縱然相互追逐,卻沒有一刻相交,甚至開始有了分離的趨勢。
“他們的血液陽性太薄!”
女子湊到荀隸耳邊低語,“要不要…”
“來不及再找其他人了!”
中年人看著麵前的血符,臉上映得一片血紅,宛若惡鬼。
他轉過身,毫無征兆的伸出手,一把掐住最近的黑衣胖子的脖子。
“你…”
黑衣胖子原本泛白的胖臉頓時充血,驚怒交加,本能的出手,烈焰般的罡氣印向中年人的胸口。
中年不閃不避,任由他一掌打在胸口,手中的匕首猛然斬下,弧光掠過,一顆頭顱猛然落地,大捧大捧鮮血噴到‘卍’字符上。
哢嚓!哢嚓!
清脆的玉碎聲頓時響起。
“成了!成了!”
中年儒士荀隸渾身浴血,信手一丟,將手腳直抽搐的殘屍像垃圾一樣拋在地上,指著玉屑紛飛的樹壁,笑道:“哈哈!成了!成了!”
“你…”
除了跟隨他的女子,其他六人齊齊退了幾步,驚怒交加:“荀隸,你這是何意?”
“靈境之門已經開了,你們不進去?”
他答非所問,巍顫顫的伸出血淋淋的手,按在已經裂開一道缺口的樹壁,不管不顧,彎著腰鑽了進去。
“哼!”
妖嬈女子冷哼一聲,也隨之鑽了進去,留下麵麵相窺的幾人。
“走,進去!”一個肩扛大刀的漢子回過神,“我們出了這麼血,不能便宜了姓荀的!”
等大漢消失在洞口,原本便狹小的空間再次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