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
“沒什麼……”褚星野頓了頓，說：“一點舊傷。”
“哦……”女子並沒多問，甚至興趣也缺缺的不打聽，依舊扶著他往外走。
褚星野唇角抿一抿，心頭有些不耐：他從來走哪裏都前呼後擁，人人拜服仰望。這個小丫頭，仗著是東城先生弟子，很有點目下無塵，說話對人頤指氣使，舉動也不謙卑恭順……模樣也差，身材也不夠豐滿……
“咦，你看你的衛隊都勝了，抓了不少人呢！”
清脆聲音依舊幹淨利落，像雪山玉斧投入冰凍深潭，褚星野一窒，從紛亂複雜思緒中清醒過來，暗責自己剛才胡思亂想什麼。一時心裏頭空蕩蕩的，說不清什麼滋味。
陳鳳感覺他停住腳步，不由往外拽一拽他的手：“多走兩步罷，這迷煙很厲害，昏過去要好幾天才醒。”
褚星野皺眉，手中那條小絹帕，正在鼻端散發怡然清香。這次應該算因她幫助，才贏了那兩個龜息門高手，不知在她心目中，是不是正鄙視他一無是處？他耳腳有些滾燙，咬咬唇，不冷不淡開口：“我記得東城先生不準徒弟用毒煙毒霧，說是旁門左道貽笑大方，原來這傳言不是真的。”
陳鳳愣了愣，師傅確實不喜歡，技擊武器研究得比用藥多很多，不過也說萬不得已時，可以事急從權，何況她是女孩兒家，對陣打不過，逃命時放點煙霧彈很正常。這人什麼意思？救了他不知感恩，反而唧唧歪歪。
她板著臉站住：“這是我師傅給我逃命用的，我喜歡用就用了。褚大人要覺得這樣沒麵子，我去把那兩人救醒，你和他們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那枚迷彈是她防身保命的寶貝？褚星野不期然有絲欣喜，剛才的鬱悶也無影無蹤，但陳鳳的話讓他麵子上過不去，當下板著臉道：“是麼，我不介意！”
對陣就對陣，他自信一千招之內可以擒獲兩人，隻要不出岔子……但他看見陳鳳嘴角有個淡淡冷笑，讓她清秀麵孔多了幾分卓然氣勢，她搖搖頭：“不必了，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再說我也很忙，送你到張家坳，我還要去找師傅。”
這個黑衣人很有幾分臭脾氣，冷酷霸道什麼的，她早在小島上領略過，她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早早離開他，去找師傅，順便安排一下商號的事情。最近亂象頻頻，也許該考慮轉移貿易重點到海上，和海外幾個大國做生意，利潤豐厚，比在這和人鬥氣更有意思。
她竟然要走？褚星野掃陳鳳一眼，心念電轉已經下定決心，慢悠悠道：“我上次去拜訪東城先生，是因為令師醫術天下無雙，但他向我推薦了陳姑娘，說你一身絕學已經盡得真傳。”
“相請不如偶遇。”褚星野注視著陳鳳有些愕然的麵孔，溫和微笑，“請陳姑娘隨我赴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