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起程之時,早早來到的貫匈國接嫁隊伍在舉國注目下,緩緩離開了軒轅。
貫匈果然有大國風範,光接嫁隊伍就有一千人多,接嫁的官員不僅獻上百箱黃金,百匹汗血寶馬,各種異域奇珍,更是帶來三株龍魚。熏鯪的百人護嫁隊伍也夾在其中,帶著許多奇珍異寶,精美絲綢等陪嫁物品,看上去亦是氣派非凡。
水鯪的花轎更是用純金混著鮫人的鮫絲製成,堅固無比,上麵是貫匈國內最有名的工匠們嘔心瀝血的傑作,繁複誇張的雕刻,精細入微的繪畫,讓人美不勝收,不誇張的說,這花轎代表了大陸這幾百年來所有的藝術成就。
從軒轅到貫匈才不過十天的路,卻可體會四季的分明。百米的距離便是一季的更換,雖說有些怪異,但對於越璃來說十分新鮮,一路上策著小馬轉來轉去。如此絕色的佳人,在水藍色的長衣中,宛若嬉戲不知歸家的仙子,美得驚人,官兵們紛紛忍不住多看幾眼。
越璃把馬趕到熏身邊,把剛摘的野果遞給他和原機,“可好吃的啊!”
熏鯪搖搖頭推開,“野果有什麼吃的,就不怕有毒!”原機見主子推掉,也尷尬地推掉。
越璃嘴一撇,然後仰頭得意地一笑,把果子塞到熏鯪手裏說,“哥哥你書可白看了,這是茵果,汁多肉厚,可是解渴的好東西!”說完,又塞了一個到原機手裏,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策著小馬噠噠地離開。
“又不知道從哪看來的雜書。別離開隊伍太遠!”
原機捏著那顆茵果,端詳了半天,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然後小心翼翼地塞進衣襟。
“畢竟是要嫁出去的。”熏鯪意味深長地看了原機一眼。
“是啊,”原機應和道,“公主機靈可愛,肯定會嫁得好人家。”然後低頭不語。
外麵的世界原來真的是這麼美啊,美得都不想回宮中了啊!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多了一隻隻不知名的蝶,血色的半透明的翅膀閃著點點金光,撲散著金色粉末,美麗不可方物。那兩片薄翼之中竟是個精巧可人的小人,嬉笑著望著下麵的人。
其中一隻大膽的,竟落到越璃的手上,歪著大腦袋望著她,突然,它紫色的眼睛一下子變成鮮紅色,越璃忙伸手將它拍去,可是手上竟留下了一個紫羅蘭印記。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不好,是血蝶!熏鯪暗自叫了一下,連忙勒住馬,大聲命令:“是妖物!作戰!”
熏鯪迅速翻開手掌,隻見手中白光一閃,從掌中不斷飛出蠱雕,撲向空中那無數隻血蝶。
一時間,血蝶和蠱雕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遮滿了整個天空。
官兵們也抽出刀,向著天空亂砍著。天上下起了一陣陣血雨,不時地掉下一塊塊鮮血淋漓的殘肢斷翼。
更想不到的是,周圍又出現個一個個全副武裝,手持長刀的人,衝進來和這些士兵們撕殺,根本不能分清誰是敵方,很多人竟是被自己人殺死的。
更多的血,更多的呻吟聲。
這麼血腥的場麵,越璃從沒見過,被嚇得臉色蒼白,哆嗦得連馬鞭都抖掉了,渾身濺滿了血,可意識到哥哥有危險,又想馬上衝進去。
越璃暗自運氣到指尖,指尖突的跳動起一點紅光,如火種般,在空中橫著一劃,空中便現出個劍的輪廓,越璃往那虛無的劍柄一抓,竟生生地抓出一把通體泛著紅光的劍。劍騰地散出一片紅光罩著越璃,那是劍發出的劍氣在保護著主人。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去找到哥哥再說吧。
這昏天黑地的,找個人是談何容易啊。飄散的血沫,殘碎的斷肢在眼前晃過,幸好劍氣屏掉了大多,但這血雨腥風無不叫人嘔斷了腸!
突然她的手像是在燃燒一樣,好燙,好痛,一看,居然是那個印記在燃燒!她隻聽到耳邊響起一句話“到莽森來”便驚恐地發現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動起來。
“越璃!越璃”熏鯪對著這根本分不清的人群大喊著,根本沒有人回應,而一群群敵人順著他的聲音殺過來。
熏鯪一路殺到花轎前,原機正在轎前和敵人奮力拚殺著,而花轎很結實,外麵打打殺殺,卻絲毫未損及裏麵的人。
“哥哥,外麵怎麼了?”水鯪擔心地問探進來的熏鯪,“是攻擊?”
“待在裏麵,不要出來!”熏護在花轎前,從懷中抽出劍,往天上一掃,霎時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掉了下來,天空一下子冒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