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灶台邊上的通道,正好擋住了夏夜繞道後麵的路,她隻好站在他麵前,伸手到他的背後,替他解開死結,但是這樣視野受限,她摸了半天,真搞不懂這樣的死結他是怎麼打出來的。
夏夜抬起頭,正好撞進他的眼睛裏。
兩秒過後,她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低下頭,心想,這個男人是藏不住情緒,還是隻是在她的麵前,藏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差點,就要淹死在那一灣碧波的溫柔裏了。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嗎?楚宴忍住笑意,“看來夏小姐對我很了解。”
“像您這種人多了去了好嗎。”她翻了個白眼,手上還在摸索,但是這個死結太難解開了,她忍不住罵人,“楚宴,你是往死裏打結嗎?”
“……”他的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因為一不爽的夏夜,手就沒有固定在繩結上了,她的小手在他的腰脊上摸索,還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腰。
嗯,很緊實,手感很不錯,夏夜下意識地又抹了一把,沒感覺到什麼不對。
自作孽,不可活。
“你轉過來。”她忍無可忍地說,早知道就讓這個人轉過來了。
等等,她剛才為什麼不這麼做?
楚宴轉過身去,聽到身後夏夜小聲的嘟囔,“真是有毒,我怎麼也變蠢了。”
他的嘴角悄悄地往上升起了一定的高度,蕩漾出愉快的弧度來。
看到繩結,她三兩下就找到了方向,將圍裙取下,但是楚宴太高了,他轉過身來,彎下腰讓她幫他把圍裙取下。
“你笑什麼?”把圍裙取下後,她發現這個男人笑得一臉燦爛,一點兒總裁的架子都沒有。
你的總裁包袱呢?不知道總裁的標配就是冷臉冷口冷心嗎?一點敬業的精神都沒有!
“沒什麼。”他說,隻是覺得這樣的畫麵,好像他們是夫婦似的。
光是這麼想,他就心生喜悅。
他的西裝上沾上了醬汁,深褐色的醬汁,又粘稠又沾手,在他的深寶藍色西裝上格外的刺眼。
“你下廚房,穿西裝幹嘛?”她抱怨,語氣卻很稀鬆平常。
衣服還沒有運過來,他當然隻有昨晚穿來的西裝了,這種高定的西裝一件價格不菲,弄髒了也很難清洗,基本上就是報廢了,但對有錢人來說,這些貴的令人發指的東西他們可能隻用一次。
楚宴本來的打算也是這樣,但看見她拿起幹淨的毛巾,輕輕替他擦拭的時候,他閉了嘴。
他垂下眼,偷偷的看她。
夏夜認真地擦拭上麵的汙漬,但這玩意太頑固了,她皺著眉頭思考怎麼洗幹淨。這是她成為媽媽之後的習慣,因為這兩個小家夥太鬧了,經常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有一段時間,她總是在思考各種清理衣服上的汙漬的方法。
她長長的眼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閃動,在他的心裏刮起了德克薩斯州的龍卷風。
楚宴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碰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