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階下囚的其他娛樂項目(1 / 2)

憐卿的夢裏一片混亂。

她一會兒在彈琴,一會兒又站在了黑暗裏。一會兒聽到了遠方的聲音,一會兒又瘋狂地拍打著那無形的屏障。

夢裏的每一幕都在消耗著她的精力,她覺得自己像是在海裏大口大口呼吸著的魚,但是沒有一絲空氣進入她的肺部。這種感覺,比在岸上等死還難受。

最後,她在心力交瘁中醒來,睜開眼時,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看見了熟悉的房間。

她又回來了啊,回到了這個牢籠中。

是誰送她回來的呢?那還用問嗎,肯定是夜翼了。

憐卿別過臉,發現夜翼伏在她的床邊,正在沉沉地睡著。睡夢中的夜翼沒有平時那麼讓人厭惡,他看上去安靜美好,讓人難以把他和心機深厚這四個字聯係起來。

按理來說,每一個女孩醒來,看到睡在自己床邊守著自己的人,都會產生感動。

可是她看著這個人的側臉,心中嗤笑,怎麼,要在她麵前用渾身的力氣演出,成就自己的“好未婚夫”的形象嗎?

是,她就是這麼的不信任他,對他任何一點溫柔都不抱有善意的揣測。但這能怪誰呢?難道還要怪她這個被關在這裏的階下囚嗎?

夜翼是一個很淺眠的人,憐卿一醒他就也跟著醒了。他睜開眼,看到憐卿正打算下床去倒水喝。

“等等。”他拉住她,意料之中被她甩開。

夜翼沒有在意她的漠然,而是點了床頭的按鈕。很快,小女傭就跑了上來,問:“主人,有什麼吩咐嗎?”

“去倒一杯熱水來,給小姐。”夜翼說。

小女傭立刻倒了熱水,送到憐卿的手上。憐卿捧著熱水,感受到掌心的溫暖,問夜翼,“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來的?”

“除了我,還能是誰?”夜翼勾了勾嘴唇,輕輕地笑。

然後他就沒有再開口了,一絲問她昨夜的突然頭疼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憐卿頗為疑惑,到底是他知道了這是為什麼卻不問,還是他並不知道為什麼?

她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自己的失憶並不是普通的失憶。不然,為什麼她遇到記憶的線索,卻會感到強烈的頭疼?以至於想不起來呢?

夜翼站起來,說:“我約了醫生到家裏來替你檢查,他就在樓下。珍妮,推小姐下去。”

小女傭點點頭,找來輪椅,扶著憐卿坐到了輪椅上。

憐卿的目光掃過了房間,突然拉住了小女傭,指著維姬那間毫無動靜的房間,問:“你進去看過了嗎?”

小女傭搖了搖頭說:“小姐不讓我們進去,我們肯定不會進去的。”

夜翼一語不發,雖然維姬是他的幫手,但並不代表他會為了她犧牲自己的利益。況且,身為下屬,不就是要為上司犧牲的嗎?

偉大的基業都是建立在白骨和鮮血上的,所以犧牲,是必然的。

“是麼。”憐卿淡淡說道,並沒有要放維姬出來的意思,“我們下去吧。”

她看向夜翼,發現他麵無表情,不由得嗤笑說:“怎麼,這下子不勸我放她出來了?真是心疼她,為了自己的主人盡心盡力,居然落到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