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定睛一看,發現是夜翼。
他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憐卿總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款式。
棉麻質地的黑色簡約衣褲,V領露出了幹淨消瘦的鎖骨,引人遐想。
當然她毫無反應了,隻是看著。
他率先開口,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自責,“你懷孕了,傷也還沒好,身體很虛,我不應該這麼著急帶你去走走的。其實,回憶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真正重要的是我們的以後。”
憐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是她隻抵到了冰涼的窗台,再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我覺得我以前並不認識你。”她淡淡地說。
“因為你埋怨我。”他說。
憐卿抿了抿唇,她知道和這個人說不通。這裏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應該想辦法逃出這裏才是。
“怎麼了?”他看她低著頭,輕聲問。
“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床榻,“我累了,請你出去吧。”
“你沒有吃晚飯,總該要吃點晚飯的,畢竟你現在要管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夜翼說著,拍了拍手。
女傭們端著食物走上來,都是一些容易入口的,而且營養均衡且豐富,充分考慮到了她孕婦的身份。
但她看著這些精致的食物,卻覺得沒有胃口。
“廚房在哪裏?”她驀地問。
“怎麼?”夜翼詫異地說。
“我吃不下這些,我想自己動手做。”憐卿說,她驀地盯著夜翼,“我以前會做菜嗎?”
夜翼的笑容不減,但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指微微縮了縮,“好像是會的吧,都是我的錯,連你會不會做菜我都不知道。”
“是麼。”對他的屢屢自責,她絲毫不買單。
憐卿覺得,她自己肯定是會做飯的。這麼想著,她到大到驚人的廚房裏挑了幾棵蔬菜和雞蛋,給自己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
夜翼倚著廚房的門,打量著她,半邊臉埋在了陰影裏,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簡單的家常小菜,比起那些女傭送來的精致菜肴,真是一般的不行。
也不知道之前她有沒有經常做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手藝很生疏。
如果讓她自己天天吃的話,說不定會膩。剛才那些女傭送上來的,其實倒可以試一試。
廚房外麵是供由女傭吃飯的小桌子,比起餐廳那種長桌,她還是更喜歡這種。她拉開椅子坐下,拾起了筷子準備吃飯,卻突然停下了筷子。茫然地轉過頭看向夜翼。
“怎麼了?”夜翼溫柔地問。
“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她臉上滿是茫然和疑惑。
“沒有啊。”
“那可真是奇怪。”憐卿說著,將菜夾到碗裏,慢條斯理的咀嚼起來。
剛才,她好像聽到了有人在說,“我覺得,天天吃也不會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