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輕地拍打著懸崖峭壁,海鳥盤旋在城堡的上方鳴叫,瘋狂地煽動翅膀,成群結隊,撲到海麵上叼起飛躍的魚,吞吃下肚。
日光照射在海麵上,泛起微微的藍,波浪偶爾輕柔偶爾狂躁,卷起一陣又一陣的白色浪花。
建在這座孤獨的島嶼上的城堡正迎來了新一天的日出,高聳入雲的塔頂和白的找不出瑕疵的外牆,唯有五彩的玻璃能折射出醉人的光芒。
在城堡中,身穿著英式黑白女傭服的女傭們正著急的走來走去,十分忙碌,而她們的目的都是在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門後是一條盤旋而上的扶梯,通向了這個城堡最高的地方——塔頂。
塔頂的房間中,柔軟舒服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雙目緊閉著。當第一束陽光通過打開的窗戶照進了房間裏時,她的眼睫毛顫了顫,宛如蝶翼扇動。
然後她睜開了眼。
眼前是好幾個女傭,她們手中或捧著衣服,或捧著首飾,或捧著水盆,或捧著毛巾……站成了一排,恭謹地低垂著頭,等候著床上那個人醒來。
“您醒了。”一個穿著更為講究,雖然同樣是黑白女傭服,但卻在胸前別著一個精致的徽章的中年女性站在她的床邊,朝她頜首,“我叫維姬,是這兒的女仆長,也是負責您起居飲食的人。有什麼需要的話,請您吩咐。”
然後,她看著女人,在等待女人的指示。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城堡裏的女性身份特殊,她們全都在安靜地聆聽,等待清晨到來的第一刻,這個女人的指示。
但是女人的目光一轉,看向了天花板。
圓頂天花板上描繪著畫像,女人辨認了一會兒,發現這畫的是西方眾神的故事。她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知道這個故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知道的。
女人看向了維姬,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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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記得了。”
“但是是主人帶回來的人,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好好地伺候。”
“是我們的女主人嗎?”
女仆們在竊竊私語,因為她們不知道這個女性是誰。她的身份,她的過去都是一個謎團。她突然的出現在這裏,突然地發問——問她是誰。
他們怎麼知道她是誰,他們也想問她是誰。
女人坐在床上進食,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太舒服,大概就是軟軟的沒有力氣。她伸出手去拿勺子,從反光的勺子上看到了自己的長相。
一張混血的麵容,看上去像是歐洲人和亞洲人的結合體。
維姬發現女人在盯著勺子看,不由得小聲提醒:“請您快點進餐,如果飯菜涼了的話,對腸胃是不好的。”
女人看了她一眼,維姬又誠惶誠恐地低下頭。
“我是誰?”她再次發問。
維姬的頭越發地低了,因為她也不知道這位尊貴的客人是誰,她是一個謎團。
而她們身為下人,是不能去追究謎團本身的真相的。
那無異於是自殺。
“你是我的妻子。”
聽到這聲音,女人抬起頭,發現一個身形頎長,穿著黑色西裝的英俊男人站在門口,而他的出現,讓女仆們整齊地提起了裙擺行禮,“主人。”